眼前有大狗,耳中有犬吠,然而宋诚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却也看不出来远处有什么东西。
此时云气愈起,灰雾更浓,墓碑在夜色弥漫于雾气重重之间,越来越难以辨识。
宋诚大着胆子向前走去,此时,大狗已经发现了他,回过头来冲着李烽一阵狂叫。
王冲心中一慌,正要掏枪将那大狗击毙在地,又恐枪声太大,引来什么东西,于是就晃晃手枪,压低嗓音叫道:“住嘴!跟神棍似的,瞎叫什么!”
刘老三一听就知道是在骂自己,顿时扬起手中的桃木小剑,叫嚣道:“姓王的,你特么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谁?”
王冲一乐,笑道:“你也知道我是在骂你?哎哟,别介别介,别动手别动手。”
刘老三手中那桃木小剑打在王冲身上,当真如同挠痒痒一般,再加上刘老三那一本正经的拿着木剑当铁剑的模样,还真把王冲给逗乐了。
只是那犬吠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几乎响彻在整座山头之上。
这时,宋诚忽然将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徐徐的吹了口气。
“嘘——”
那大狗竟然立即止住声音,蹲坐在那里,望向宋诚。
刘老三和王冲顿时惊呆了,他们看看大狗,又看看宋诚,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后,还是王冲率先问道:“宋先生,你这,你这是搞得哪一出?通灵呢?”
宋诚回头瞪了他一眼,气道:“你也跟着胡闹!”
王冲嘿嘿笑着挠了挠头,说道:“这不是不明白嘛,都怪这神棍,把我给带坏了。”
刘老三忽然跳了起来,继续拿桃木小剑给王冲“挠痒痒”,“你特么说谁是神棍?”
别人说刘老三是神棍,刘老三毫不介意,唯独这大老粗王冲说他,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王冲随手一挥,一巴掌将他扇出几米远,一直滚到了墓碑旁的草丛中才停止。可怜刘老三细皮嫩肉的俊俏脸颊上,顿时起了五个大大的手指印,他捂着脸,跳起来,还要跟王冲计较,宋诚在一旁斥道:“你们还闹?”
刘老三虽然不服气,却也乖乖的收起桃木剑,像模像样的画了张天师黄符,吐了一口唾沫在上面,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按照他的说法,这黄符是疗伤符,有个牛比轰轰的名字,叫做“九天十地百身千境万神降世消肿符”,刘老三贴上这张售价三百五十二的消肿符后,还特意冲着王冲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有黄符,那一巴掌根本就没用!
王冲冷冷的看完他吐了一大口口水,将黄符粘在自己脸颊上,忍不住回头问宋诚道:“这,有用?”
宋诚道:“口水能消肿,土方子。”
王冲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其实这笑声之中,未免没有给自己打气的成分。
犬吠声止住之后,那条大狗也老实的多了,虽然和宋诚等人依旧不熟,却也不像刚才那般敌对。
宋诚抬头看了看远处,四周寂静异常,似乎连风声都已经止住了。
他在身旁墓碑上看了看,发现墓碑上的文字都是袁休什么什么,其后便是袁声什么什么,再往后一排是袁美什么什么。
宋诚知道这是按辈分取名的规矩。古时候男人姓名中间那个字往往是其辈分,袁氏一族这几个辈分合起来是一个成语:“休声美誉”,意思就是美好的声誉。
袁氏的论资排辈到这一轮,便是“休声美誉,嘉言善行”。只是袁嘉川早早的离开了城市,接收到了新的文化,因此关于乡村老一辈那一套便都抛弃了。
“誉”字辈之后,就轮到了“嘉言善行”中的“嘉”字辈,如果袁嘉川要葬在袁氏祖陵,便在这几排之中。
墓林最后,零零散散的只有几座墓碑,上面的辈分是“言”字辈。只是此辈分中的男子尚且年轻,还不到寿终正寝的时候,且多半是青年早殇,还没熬到寿终正寝的时候。
宋诚嘀咕道:“袁江山虽然提到这个祖陵,但这片地方也很大,要从何找起呢?”
王冲道:“既然是袁嘉川说的,那多半和他们家有关,会不会是袁江山那爷爷的坟墓。”
袁江山之祖、袁嘉川之父,“誉”字辈,名叫袁誉石,他们一家人取名都与山川水泽有关。
宋诚挨个在“誉”字辈墓碑上找去,最终在倒数第三个墓碑上看到了袁誉石的名字。只是墓碑之后的坟墓有些奇怪,宋诚上前看了看,就着星光,他发现你上面的矮草东倒西歪,乱成一片,泥土也有翻新的痕迹。
“来晚了一步,坟墓已经被人动过了。”
王冲和刘老三立马靠了过来,果然见坟墓不成形状,许多矮草被压在泥土之下,甚至连墓碑都已经歪了。
这时,阵阵冷风忽然吹至,在众人脸上扫了过去。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脸上被戈壁风沙吹过的原因,宋诚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什么东西在脸上挠过一般。
王冲嘶溜一声,叫道:“这吗的狗屁风,当真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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