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当铺作品 脑洞当铺 4：我知道凶手就是你全文阅读简介:脑洞当铺 4：我知道凶手就是你最新章节第一章 世俗 第 1 节 世俗(第2页/共7页)
脑洞当铺 4：我知道凶手就是你 第一章 世俗 第 1 节 世俗(第2页/共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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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意德耸了耸肩。「切水果用的吧，我家有时候会给店里的客人送点水果。」
送水果？
奶茶店送水果？
我感觉到自己握笔的手正在微微颤抖，但我还不能轻易下定论。
没有错，《询问笔录》里记载过，他们家奶茶店确实有送水果的习惯，刀是许珊削水果时放在桌子上的。但是，事发时正是营业最忙时，以夫妻店的人手，怎么可能有空削水果？这种说法看上去没太大问题，但我总觉得古怪。
「你太太，许珊，平时对你怎么样？」我旁敲侧击地问。
「她啊……」
没有收获。在李意德眼里，妻子是个极为普通的妇道人家，本分踏实，平日里跟街坊邻里关系都不错，两人有一个女儿。在我看来，这份回忆，质朴得有些过头。
只不过，虽有诸多疑问，我却撬不开任何人的嘴。
3
「律师，上次我来，你让我取得死者家属的谅解。你觉得给多少合适？」
再见到许珊时，她脸上的悲伤已经消失。
有个孩子要养，她不可能只因为一场凶杀案停下来。奶茶店依然在营业，我不敢问生意如何。
纵使丈夫在店门口犯下血案，奶茶店却没钱迁走。
「为了家人，我硬着头皮也要做下去啊。」许珊哀伤地说。
我很难想象，在一场凶案过后，活着的人，要如何在相邻的店铺继续营业。两家紧挨的店铺灯光明亮，迎来送往。一无所知的顾客们，在有着血海深仇的两家店间来回穿梭，欢声笑语。
「尽可能给人以补偿吧。」我无力地劝道。
许珊点头，沉默了。我明白她或许经济窘迫，要真是经济条件足够，何必寻求法律援助机构提供律师？
除非她就是故意不请律师，让整个案件的走向……不，我必须克制自己，不要轻易下结论。
「尽量想想办法，受害人家属的谅解非常重要，非常重要！」
……我还能说什么呢。
4
第一次开庭来得格外仓促。
就好像，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看杀人犯被执行死刑。
杀人偿命，以牙还牙。
李意德的家属都没到场，而受害人的家属来了好些，黑压压地坐满旁听席。我在辩护席上，扫了眼那些灰蒙蒙的脸，没再看过去。
无声的怨怒使空气变得稠密，令人难以呼吸。
法庭正中站着两个年轻人，穿得花哨，我猜是电视台的。他们一人牵着电线，一人怀抱摄像机，依次把黑洞洞的摄像头推向审判席、公诉席、被告人，最后终于顶到我的脸上。
我明白，迟早，摄像机之后的千万双眼睛，都将目击一场被剪辑后的「审判」。在这样众望所归的案件里，律师的意见根本不值一提。
果然，在我提出质证意见时，公诉人低垂着眼打呵欠。现在，律师是「坏人的帮凶」。如果足够「正义」，我应当写一份煽情而无用的辩护词，提两个毫无意义的辩护意见，感动自己，再被法庭干脆地驳回。这样既交了差，又守住了「正义」的立场。
但我不能。
我接司法指派的案件，不是为了钱，驱动我的是职责与真相。真相便是我头顶的星空与胸中的道德。我有预感，当找出真相时，李意德能够因此获救。
公诉人咄咄逼人，我只能努力维持表面的稳重。因为我的手中还藏着杀手锏。
我只是在等待，等待摄像机对准我的那一刻。我要把自己的抗争，全部记录在旁观者的眼睛里。
机会来的时候，我甩出了证据。
「公诉人提交的证据，显示出受害人身上有伤痕，公诉人据此来认定双方发生过厮打。这是事实认定错误，」我顿了顿，「实际上，被害人身上的那些伤痕，未必就是被告人李意德留下的。伤人者，其实另有其人！」
不出所料，旁听席传来了轻微的惊呼声。我赶忙做戏一般地，将手中的材料摔了摔。
「反对，辩护人当庭提交了新的证据，这……」
「这新证据是刚得到的，上面的日期及盖章可以证明，我不是故意晚交的。」我争辩。
当庭提交新证据，被称为「证据突袭」，是下流的对抗手段，会让对庭一方措手不及。但面对现实吧，当全世界都希望一个人去死的时候，能救活他的，绝不会是上流的方法。
「这是六份出警记录，记录上的理由都显示，被害人的丈夫有家暴倾向，曾伤害过被害人。」
太冒进了，各种意义上。提交证据的时候，我的后背已满是冷汗。
死者的丈夫是个有家暴倾向的人。他作为「证人」接受了询问，可询问时，侦查机关很少会去主动探索证人的其他细节，不会去巨细无靡地询问关于证人的一切，我也是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托着熟人关系，去查了死者与死者丈夫的报警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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