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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苗他们回的矿上时候,刚刚两点,机关大部分人还没有上班。她约莫着洪图还在休息,就在自己的办公室给他打了个电话。已经睁开眼正准备起来的洪图从枕头旁边拿起手机,一看是田中苗的,就说:“大中午的,也不让人安安心心睡睡觉。”
“都几点了,还睡?”田中苗撒娇地说。
“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
“什么事?说吧,我洗耳恭听。”
“好事。我得过去亲自向你汇报,你等着。”
还没等洪图坐起来,田中苗就像一只蹑手蹑脚的猫儿钻了进来。因为她的办公室和洪图的办公室只隔着几个家。而且,她是办公室的主任,拿着矿长办公室的钥匙,这也是工作的需要。
此刻的田中苗像一只温柔的小猫儿,半闭着美丽的双眼,温顺地偎依在洪图的怀里。
“中午跑到哪儿去了,吃饭时也没看见你?”洪图悄悄地问。
“你猜猜?”田中苗歪着脑袋调皮地问。
“逛商店去了?”
“现在谁还有那心事。”
“那一定是洗澡去了。”
“谁还天天洗澡,昨天刚刚洗过。”
“那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还不是为了你。”
“为我?”
“我和江河去找了那个记者。”
“哪个记者?”
“就是煤矿工人报的那个记者。”
“找他干什么?还嫌他填的乱不够吗?”
“让他再写篇文章,恢复咱们的名誉。”
“他答应了?”洪图急急地问。
“答应了。不过,我们也答应恢复钱二的工作。”
“不行。通告贴出去了,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再恢复他的工作,矿上的人会怎么说?”
“咱们不会想办法变通一下。”于是,田中苗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洪图。洪图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田中苗,仿佛不认识似的。直看得田中苗莫名其妙。末了,两只胳膊把田中苗抱起来,在地下转了好几个圈儿。田中苗也顾不了许多,直喊“快放我下来,晕死我了。”洪图这才把田中苗放在床上,不过,不等她坐起来,就扑了上去。一边亲一边说:“你真是哥哥的好妹妹,你真是哥哥的亲圪蛋。”
亲热够了,两人依然没有要分开的意思,继续在床上搂抱着。
哎,田中苗看着洪图说:“你猜猜,我们今天看到谁了?”
“中国这么多人,谁知道你看到谁了。”
“我偏让你猜,偏让你猜。”
“咱们矿上的?是不是哪个领导领着小蜜,让你们给撞上了。”
“你们当领导的是不是三天两头换小蜜?”
“也许吧,不过我没有换过。”
“谁知道,我又不是你的尾巴。不过换不换是你的自由,我有什么权利干涉。”田中苗说话时多少流露出一点伤感的意思。
“谁换我管不着,但我洪图绝对不会换。在我洪图的眼里,你田中苗是千金难买的金不换。谁也无法代替你,谁也休想从我的怀里把你抢走!”
田中苗激动地捧着洪图的脸吻了起来,泪珠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68
牛总编打过电话以后,就喜滋滋地躺在圆梦大酒楼客房里的席梦思上,眯着有点肿胀的眼,嘴里哼着小曲儿,等待着自己心上人的到来。
南岭矿是全国闻名的先进单位,自然也是新闻媒体经常关注的焦点,更是煤矿工人报记者编辑们三不六九光顾的地方。三年前,牛雨生从煤炭部的报社调到这儿当总编。尽管他以前没有来过龙城,更没有到过南岭,可对南岭的名字并不陌生,毕竟是同一个行业。他上任的第二天,就带了手下的几个骨干来到了南岭。报社的总编亲自登门,接待的规格自然是高档次的,矿领导除了个别出差的,可以说是倾巢出动。那几天正好省歌舞团在矿上演出,午饭后,就特意加演了一场。
当郁金香的独唱节目结束后,坐在牛雨生旁边的曹副书记介绍说:“牛总编,唱得不错吧?”
“不错,不错。这水平就是在北京也属于一流。”
“这是咱们洪矿长的夫人,省歌著名的女高音歌唱家郁金香。”
“郁金香?郁金香光彩夺目,芬芳扑鼻,是美丽、高贵和庄严的象征,是荷兰、土耳其、匈牙利、伊朗等国的国花。”牛雨生像在朗诵一首诗。
“是吗?看来牛总编对郁金香是情有独钟。”
“是啊,在花的世界里,没有一种花比郁金香富于传奇色彩了。你知道吗,郁金香的故乡其实在中国的青藏高原,2000年前传到了中亚一带。郁金香最昂贵的时候,一棵的价格就高达一万英镑,比黄金还值钱!甚至一个花的球茎,就相当于4头肥牛、8只壮猪、12只肥羊、4吨小麦、8吨黑麦、2大桶葡萄酒。”牛雨生滔滔不绝,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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