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时隔多年,朕依旧记得第一次去见富察时,特意多添了两碗饭。
世人传言,富察格格武功了得,单手就能撂倒十个壮汉。
可朕一直觉得,传言多半是不可信的。
毕竟,三日前皇阿玛提起富察时言语间多是喜爱:「格格九岁就练得一手好字,想必出身缘故,生得也讨人喜欢。你们身为阿哥万不可让人耻笑了去。」
让皇阿玛这样赞不绝口的上一个是年贵妃娘娘,温柔可人,倾国倾城。
「尤其是弘历,你这字写得也太寒碜了些。」
说到这里,皇阿玛语调一转,颇为嫌弃。
朕当时正专心在纸上画小人,手里的纸不知怎的,突然被风吹起,荡起一个旋儿,一分不差的,跌在皇阿玛的脚边。
「弘历,你如今越来越散漫了。」
许是朕的小人画得过于写实,皇阿玛一个激动,震飞了他最爱的琉璃玉杯:「你给朕滚去富察府,学不到格格的本事,不准回来。」
大抵是碎了心爱的杯子肉疼得厉害,皇阿玛又碍于身份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将气撒在朕身上。
朕默默上前,抢回小人,抬头挺胸领了皇命:「儿臣一定不负皇阿玛所托。」
皇阿玛的脸青一阵紫一阵,和那御厨手里的茄子有的一拼。
朕不慌不忙,抬头挺胸请了安告退。
于是,朕在没见富察前便单方面和富察结下了梁子。
毕竟,在她之前,朕才是皇阿玛乃至整个后宫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坐在马车里端详着手里的物件,朕颇为满意。
也不枉费朕瘸子里挑将军挑了许久。
是的,朕从小聪明伶俐,读书过目不忘,可唯独对这写字真心喜欢不起来。
笑话,朕怎么写不出好字?朕只是志不在此。
车身一个猛烈晃动,脑袋撞上了门框,朕忙低头,捡起了掉落在地的墨宝。
「四阿哥,富察府到了。」
2
朕挑了门帘下了马车,人还没站稳,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沙包给砸了。
「我的四阿哥呦,您还好吧?」
朕自幼习武,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哪儿能被区区一个沙包就伤了,纯粹是这人的手劲儿也忒大了。
「你就是弘历啊。」
朕清清嗓子,目光迎过去:「是啊,你谁?」
一身红衣,张扬肆意,明眸皓齿,轻风吹得她发上的玉簪叮当作响。
尤其是那双眸子,看朕时认真又专注。
传言果然不可信。
谁说富察格格温婉动人,一笑倾城,是京城里王公子弟最想迎娶的白月光 No.1,这丫头明明就是个野人。
此刻,她双手掐腰,长袖撸起快要贴到脖颈,手里扔着沙包,趾高气昂地斜眼看着朕:「字写得不怎么样,这长得倒是勉强能拿出手。」
「放肆,你这黄毛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弘历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脑袋被门撞了啊。」
朕抓紧了手里的墨宝,并没有对她生出好奇:「你怎么知道我脑袋被撞……」
「哈哈哈,真是个傻子。」
朕告诉自己,这世间唯小人和富察,难养也。
想到此行目的,朕自然没和她计较:「皇阿玛说你字写得还行,本阿哥特意挑了一副墨宝,来和你切磋切磋。」
富察将手里的沙包丢给下人,大摇大摆地走下台阶,当真是伤风败俗。
她一把扯过朕手里的墨宝,微微挑眉。
朕瞧她小丫头没什么力气,帮她把墨宝铺开:「仔细看看,前两天刚作的一首词,看不懂了本阿哥可以勉强给你讲解一下。」
「这字你是用脚写的吗?」
「你这丫头简直欺人太甚。」
富察弯弯嘴角:「你都好意思拿出来显摆了,我怎么就不好意思点评了呢。」
她努力憋住笑意,朕只觉怒火攻心,忍无可忍,当即决定教教她如何做人。
「给皇上请安。」
还没来得及收手,临时转了方向,谁料被富察那丫头钻了空子,一个旋转,跌在地上,朕疼得叫出声:「你这丫头,你给我放开。」
她压在朕身上,长袖落下来,直直拍向朕的脸:「还动手动脚吗?」
常言道,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忍常人所不能忍,朕忍了:「要脱臼了,你给我起开。」
她的长发拂过朕的脸,很痒,朕不知为何,脸红了。
更让朕气得血压飙升的是这丫头还压在朕身上不起身。
「我的小祖宗,你赶快下来。」
李大人许是在府里听到了动静,颤颤巍巍地赶过来,将富察从朕身上拉开。
朕慢吞吞地起身,听着李大人「臣愧对皇帝,愧对大清……」连朕早已仙逝的老祖宗都被拉出来念叨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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