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过年回村里老家,刚放下行李,就听到这个爆炸消息。
村里老阿姨们趋之若鹜,端着饭碗就往一个方向涌去。
老阿姨 A:谁跳楼啊?
老阿姨 B:听说是钟小碗。
我猛地一惊,往钟小碗家里飞奔而去。
2
钟小碗是我发小,小时候一毛钱的辣条都要撕一半给我吃那种好姐妹。
小学时,我跟她还有另一个小姐妹莉莉,天天连体婴儿般绑在一起,形影不离。
莉莉并不属于这里,小学毕业后,就回了市区,上了最好的私立学校。
我跟钟小碗都上不起私立学校。
初中毕业后,我去了县里的高中,考了大学。
而钟小碗呢,读了中专,之后出去打工,在工厂认识了大他五岁的同村陈渣男,两人结婚,现在有一儿一女。
陈渣男对她并不好,成天对她呼来喝去,在家都是把她当佣人使唤。
我很看不惯,可看她自己那么忍耐,也只能干着急,管不了。
我很讨厌串门,但是每年过年都会去她家见她。
每次去她家,看到陈渣男,我都对他翻白眼,恨不得把眼珠子翻出来。
陈渣男却丝毫没有察觉,一张油光满面的脸笑嘻嘻,一个劲吹嘘他的车子房子和票子。
几年前,陈渣男拿着小碗的陪嫁当启动资金做生意,赚了不少钱。
现在,他拥有全村最豪横的 X 马 5 系,以及一栋最豪华的自建 6 层洋房,一身名牌西装,腰间系一根某马仕皮带,每次见人都恨不得把「有钱」俩字贴脸上。
第一次见他的 X 马时,他跟我说:看到没,蓝天白云,这才叫车,你们那些只能叫代步工具。
我的拳头都快攥出肌肉来了。
淦!
我心想:幸亏你只是买了个车,要是买个直升机,肯定膨胀得在我们村里上空当众拉屎。
陈渣男到处吹嘘自己多有钱,而钟小碗呢,素面朝天,在家带娃,连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她唯一的化妆品,是一瓶大宝 SOD 蜜。
以前她可是出了名的美人,我一女的看了都流口水,现在乍一看起码比实际年龄老十几岁。
陈渣男活脱脱一大城市成功人士的派头,钟小婉标标准准一位农村留守大妈。
每次看到这个强烈对比,我都替钟小碗不值,天天劝她对自己好点。
可钟小碗就跟个忍者神龟似的,什么都忍,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次数多了,我也懒得劝了。
我早就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忍无可忍的。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更没想到,她忍无可忍时,做出的决定居然是自杀。
3
我赶到钟小碗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大叔大妈。
钟小碗在 6 楼楼顶,哭得撕心裂肺。
我爬上顶楼,上面站着钟小碗爸妈和公婆。
爸妈急得直转圈流泪。
公公阴沉着脸说:你敢跳下去,以后就不算陈家的人,入葬祖坟的资格都没有。
钟小碗听完更激动,哭得更凶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刺激她。
这都一家子什么牲口啊!
我赶紧找了个由头堵住了她公公的嘴,好言安抚了钟小碗几句。
钟小碗倒是能听进去我的话,就是情绪比较激动,一个劲喊着:他过年都不回家,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我才知道,钟小碗之所以轻生,是因为陈渣男不回家过年。
之前说过,钟小碗对陈渣男一忍再忍,陈渣男也许是看出来钟小碗好欺负,更加肆无忌惮。
现在,他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各种会所的会员卡塞满一抽屉。
上个月,更是明目张胆带了个身材火辣的年轻女孩回家,到处跟人说那个是他女朋友。
别人问他:你不是有老婆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女朋友?
他居然不知廉耻地回:老婆是老婆,女朋友是女朋友,现在有钱人谁没有几个女朋友撑撑场面。
就这样,他当着钟小碗、两个孩子以及家里所有人的面,带着他的「女朋友」在家住,还把钟小碗赶去了客房睡。
更魔幻的还在后头。
钟小碗带着哭肿的眼睛,跑去跟家里人诉苦,爸妈只是劝她「忍一忍就过去了」。
婆婆直接跟她说:男人嘛,有点花花肠子也是正常的。
然后对外到处宣扬说自己儿子有多能耐,左邻右舍纷纷附和,都觉得陈渣男这种无耻到突破天际的行为是能力的象征。
我听得人都傻了,气得牙痒痒,刚上的牙套差点给我硬生生咬脱口。
这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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