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我姐姐洞房花烛那日,我正被他手下官兵侮辱,生不如死。
当我终于心死皈依佛门时,他却屠杀全寺,疯魔一般逼我穿上嫁衣。
还要挟我:「你若不答应嫁我,我定让你这辈子不得安生!」
我把手中的佛珠藏进僧衣袖中,跟他走了。
我的想法很简单,我想杀了他。
1
鲜红如血的嫁衣已经送到我手上,见我迟迟没动静,太子开始上手解我的衣襟。
人人都说当今太子生得如天神般俊美,有着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睛。
好似谪仙下凡,来拯救世间疾苦。
我却觉得那双怜悯的眼睛,来拉我入地狱。
与太子初次见面时,恰逢灾荒年。
我正蹲在地里挖草根,碰巧看见土坑里奄奄一息的他。
我翻开留作种子的稻粒,熬了一锅白米粥,一点一点地喂他。
「你救了我的命,就是我的正妻,我绝不负你!」
我的脸红得发烫。
他说。
「你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美好的姑娘,像一只小蝴蝶。」
「我会回来接你。」
我相信了。
可我的下场是躺在雪地里,那片雪地被我的身体压出了一个大坑,带着肮脏
耻辱和痛苦。
耳边是麻布衣服撕裂的声音。
偏过头去,就能看到贴满喜字的大红灯笼。
2
我死死护住衣襟,太子双眼通红,薄唇轻启吐出一个不带任何情绪的字:「脱!」
「把僧服脱下来!」
他手里的嫁衣,比我躺在雪地里看到的,新娘穿的嫁衣还要红。
红得滴血。
我惊恐地后退,不小心打翻了茶盏,地面一片狼藉。
只见他似痛似苦地望着我,喃喃道:「跟我回家……」
姐姐太子妃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她握住了我的手。
「小念念,以后我们俩一起侍奉殿下。」
「你冷不冷,怎么穿得这么少?」
「你不知道……我一直对你很愧疚……」
说着说着,她居然哭了起来。
那道深沉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探究。
我静静地转动佛珠。
尼姑庵内一片火光,佛像倒塌,我的家没了。
3
纳妾之礼在今日举行,丫鬟扶着我上了马车。
马车外太子妃泪眼涟涟地望着太子背影。
太子似有感应一般回头,眉眼怜惜,轻轻替她擦去泪水。
马车突然一个颠簸,一只手沉稳地护在我身侧,我抬头,正好看见太子头顶的玉冠。
我偏过头,无视他眼底的局促。
那时他把挽发的玉冠,拆下来当作信物,神色无比郑重:「等我!等我回来娶你为妻!」
村里人都说他把我忘了,刘大娘看出我想去找他,耐心劝我,说她身体不好没几年好活了。
我穿着村里最好的,麻布料子做的衣服。
第一次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
去找他。
可看到的却是一幅盛世景象,太子娶妻。
可是啊,盘缠已经用尽根本回不去了。
后被他手底下醉酒的官兵按在雪地侮辱,生不如死。
或许是刘大娘离世,又或是太子烧毁寺庙屠杀僧尼,逼得我退无可退。
有一个绝望的念头在我心头蔓延。
自从这大红嫁衣送进尼姑庵时,我就活不成了。
4
马儿的嘶鸣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发现太子一直都在注视我,神色颇不自然。
「娶你做妾……为何不生气?」
我都怀疑是否听错了。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神色,似乎非常想知道我的答案。
堂堂一朝太子,下令屠杀僧尼时满眼冷酷,对底下哀号惨叫声充耳不闻,如今脸上竟带着讨好神色。
我一把扯掉头上红盖头,对上太子惊愕的眼神,犹如看一团死物。
「为何要生气?」
或许是我的眼神触怒了他。
他脸上温情褪尽,眉眼间尽是冰冷:「也是,你这样只配做妾!」
马车被叫停,太子甩袖离去。
这一幕刚好被丞相看到,他站在马车外挥退众人,低声告诫我荣宠不可胜过太子妃,更不可仗着太子宠爱无法无天。
我冷着眼瞧他。
我的亲生父亲,人生第二次见面,只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5
听说太子回去后,把自己关在书房连批了好几天的公文,最后把自己累倒了。
一些谣言更是漫天飞,说太子迷恋上了一个尼姑。
这尼姑出家前还是有钱人府上的小妾,长得一张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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