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奚进了药园,百花谷反而安静下来,婢女们各司其职,个个低眉垂目,走路悄无声息。兰婉莹从不露面,连一惯妖里妖气的萧含玉也整日窝在竹楼里。
谷内的俗事一向由兰婉莹打理,玉矶子从不过问。回到竹楼,关闭门户。玉矶子快步来到大厅尽头。穿过一条长廊进入一间静室。静室不大,方圆仅有二十丈左右。
房间里摆着几样笨重的家俱,挪开一只桌子,下面露出一块三尺见方的铁板。铁板上嵌着铁环,拽动铁环,铁板翻开,下面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玉矶子纵身跳入洞内,反手把铁板关严,打出一道移物术,桌子自动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沿青石台阶下行,下面是一间地下室。地下室空空荡荡,光线暗淡。玉矶子脚步不停,三晃两晃来到地下室的西北角。抬手几道法诀打出,青石地面轰隆隆裂开,现出丈余宽的洞口,瞬间一股子热气从洞口涌出。
这是一座天然石窿,陡峭的石阶仅有一尺余宽,周围是粗励的石壁。越往下走空间越宽阔,温度越高。玉矶子速度稍稍减慢,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
沿石阶下行三百余丈深后,玉矶子的双脚落在地面上。面前现出一道高大的石门。他到石门前一拉门环,石门嘎吱吱裂开,现出三尺宽的缝隙。
石门内是一个阔大的洞窿,方圆百丈,高数十丈,顶板上倒挂着钟乳石,呈紫红色,如喷吐的火焰一般。
洞窿里空空荡荡,只有中央摆放着一只青铜炉鼎,炉鼎有三尺余高,三足,两耳,鼎身厚重,鼎壁刻满繁复的花纹。八道龙形喷嘴从地下探出,对着炉鼎的正下方。
这是玉矶子的炼丹室,同样也是百花谷的最大机密,洞窿下面隐藏着一条地肺火脉。
二十年多年前,玉矶子来到了天香郡。偶然听人说百花谷下深藏着一条火脉,为此不惜血本纠集了几个散修,将原谷主于隐灭杀,强占了百花谷。
为了保住这条火脉,玉矶子耗巨资购买了护谷大阵,将整个百花谷罩住。不说别的,这套大阵每年耗费的玄石就是一笔巨资,寻常修士根本承受不起。
当然,想守住这条火脉光靠护谷大阵不行,玉矶子结交了两个外援,给他镇场子。
同样这条火脉也给玉矶子带来了无限好处,他的炼丹术就是在这间炼丹室里磨砺出来的,而随着炼丹术的提升,丹药销售给他带来了巨额利润。
玉矶子坐在丹炉前打坐调息。一盏茶后,方睁开眼睛,自言自语道,沈奚毅力惊人,得多加点作料……
十一次易筋洗髓,不是八十一天就能完成。有一次,沈奚五脏六腑受损严重,在床上躺了七八天,全靠玉矶子每天数粒丹药吊住一口气。
易筋洗髓的过程苦不堪言,效果也惊人。沈奚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骨骼和皮肤密度增大,筋脉更加柔韧,气血之力强盛,像充了电一般,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现在他纵身一跃,能蹿起三四丈高,一拳挥出能将三尺见方的青石拍成数段。凡人武者中此一击,必死无疑。至于修士嘛,玄引期修士仍是凡人之躯。
易筋洗髓的好处远远不止这些,玉矶子不跟他说,沈奚也从来不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玉矶子在药液中掺杂了数十种巨毒,想必自己他这具肉躯对普通的毒药早已免役了吧。
每易筋洗髓一次,沈奚就会在青石板上刻下一条竖纹。他进药园两个月,接受了四十五次洗髓之痛。据估计,下面的三十六次,最少还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
每一次炼制药液,玉矶子都会逐渐加大药性,但相反沈奚肉体修复的时间反而越来越短。
刚开始,一想到洗髓之痛,沈奚就头皮发麻。现在习惯了,反而对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有一种迫切的渴望。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近似于自虐般的狂热。
沈奚卧床不起的日子里,都是馨儿来照顾他。小姑娘守在床前一小口一小口的喂他稀饭,帮他擦洗身子时,胖乎乎的脸上难免会露出羞答答的神态。
馨儿是个憨态可掬的姑娘,心地纯正,没什么心机。看到沈奚痛苦不堪的样子,总会忍不住偷偷抹几把泪。
馨儿口风挺严。沈奚想了解谷中诸人的一些情况,馨儿总是避而不谈。但从她的片言只语中,他还是掌握了一些秘辛,比如兰婉莹和萧含玉一向不合,相互算计……
玉矶子对凡人的事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个女人都是他的玩物,做为主人,他喜欢一条狗,也喜欢另一条狗,这两条狗偶尔撕撕逼,只要不造成后果,在主人眼里都是娱乐。
沈奚最想了解的还是妙可儿的遭遇,那道黑色面纱给他留下了不少遐想,让他更想一探究竟。
“你从来没有见过可儿的面容吗?”沈奚歪着头望着馨儿道。
“没有,小婢来时她就在百花谷了,一直带着面纱,从来没有摘下过。”馨儿小脸涨的通红,连连摆手。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从那以后,沈奚再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倒是妙可儿来过一次,借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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