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府灯火辉煌,门户大开。封四坐在门前的石磴上,手里捏着小酒壶,不时的啜上一口。
封不平玩了个开门揖盗?是否高明暂且不说,但今夜双方皆有所行动,防患于未然极有必要。
两人抬腿进了大门,沈奚神识一扫,封家组织了数十名精壮汉子遍布府内,已做好因应准备。
与封存海在庭院内拱手告别,沈奚回到自己的别院,站在院落中央眼望漆黑的夜空,吸了几口清冷的空气,随后飘身进了房门,再无半点声息了。
封存海心潮起伏,耷拉着脑袋直奔客厅。他今天这个蒌子捅的不小,自知难逃责罚。进了客厅大门,看都没敢看封不平一眼,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畜生,老夫还以为你死了呢。”封不平正襟危坐,正神色淡然的品一壶清茶,桌上摆着他惯用的雁翎刀。
封存海与沈奚偷偷遛出封府,早惊动了封不平。封不平恨的牙都咬碎了。若在平时也就罢了,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沈奚离开了封府,封家的安危……
还好,一切正常,沈奚也回到了封府。
“说说,你们都去了何地?”眼望面前的败家儿子,封不平恨不得一刀抹了他。
……
半个时辰后,北城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家丁快步跑进客厅禀报,谢家出事了。封不平心中一凛,率领十几名家丁出了府门,翻身上马,直奔谢家府邸。
谢家是真出事了,谢占庭和谢允武不说,连同谢家女眷、丫环仆妇、家丁等百余口人悉数被灭杀,一个活口没留。院落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尸体。
封不平望着眼前的情景,心里忽悠忽悠地,人都懵了。谢占庭在绿林道上混了一辈子,经验何其老道,明知今晚会有事端发生,必然百般防范,如何还会出现这种事?
封不平一边命令家丁抓紧时间灭火,一边勘验现场。现场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谢家的人都死的非常蹊跷,个个蜷缩着身子,面孔漆黑,七窍流血,皆是中毒而亡。由于是深夜,不少人尚在梦中,不知不觉丢了性命。
封不平当即想到了连氏兄弟。
封不平没跟五毒门的人打过交道,但五毒门声名显赫,阴魂瘴的大名更是如雷灌耳,据说此毒是从十三种毒虫体内的毒液中提炼出来的,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
在大厅门前的台阶下,谢占庭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掌中紧握钢刀。封不平把他的身子翻过来,谢占庭身上钉了十几根银针,银针细如牛毛,自针孔处渗出黑血。
想必谢占庭发现情况有异,出门迎敌,结果刚一出门就遭到了伏击。封不平戴上一只皮手套,将银针捏在指间仔细观看,针上涂满墨绿色毒液,腥臭异常。
不用问,这就是五毒门的成名暗器暴雨梨花针。封不平将银针包裹停当,放入鹿皮囊,
在内院,他找到了谢允武和女儿慧娇的尸体,慧娇的衣服和头发都被烧焦了,仅能隐隐地辨认出样貌。望着女儿的尸首,封不平掉出了几滴热泪。
正忙碌间,大批官兵将谢府团团围住。谢府发生命案,令尹黄兴亲自带人赶到了现场。黄兴在石头城主政二十几年,虽是是文官,但性格刚烈,颇有武官的威严。
两个时辰后,火被扑灭。谢家数百间房屋,已焚毁四成,十几套院落直接被烧成了灰。
“封不平,你久在江湖,想必对此案有所了解吧?”黄兴听完仵作的禀报,把目光转向封不平。
封不平在石头城混了一辈子,跟官府的人常打交道,与黄兴交情不错,但过场要走。
“据封某所知,此事是五毒门的连氏兄弟所为。”封不平站在台阶下,拱手施礼。
“谢家因何会得罪五毒门?”绿林道上的事,黄兴所知不多,不解的问道。
“谢家没得罪五毒门,但得罪了谷家。”封不平没犹豫,直接告了谷俊峰一状。
“你是说谷家唆使他人犯案?封不平,凡事都要讲证据,口说无凭。”黄兴眼珠子一竖,不怒自威。
“这个……”封不平顿时哑口无言。
“此案本官自会查明真相,给谢家一个公道,你等江湖中人切不可肆意妄为,坏了北羌的王法。”黄兴冷哼一声。
将一干事务吩咐完毕,黄兴留下一部分官差在谢府,自己带领手下亲信回了官衙。
封不平急忙命令家丁打扫现场,购买棺椁,布置灵堂。一通忙活下来,天光已然大亮。谢允文和谢楚瑜带领数十名精壮汉子,从柳须口匆匆返回谢府。
谢占庭以为柳须口矿场是谷家袭击的目标,昨夜特意将谢楚瑜派到矿场协防,岂知谷俊峰来了个声东击西,趁谢府防卫疏忽,将谢府一干人等连根拔除。
谢允文跪在灵堂上泣不成声,足足哭晕过去三次。谢楚瑜抹了抹脸上的泪珠,眼中暴出两道寒光。
直到正午时分,丧葬事宜才搞出几分眉目。封不平刚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谢楚瑜快步来到他面前,深施一礼。
“封叔叔,我们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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