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一鹤,秋霜如雪,枫红绵延。
转眼间,温玉容已在乾明寺中住了十多日,从最初的安宁闲适,变成如今的平淡自如,她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的生活。
有时也会觉得,如果能永远生活在这里,该有多好。
她喜欢这样的清净,推开院门,所见的只有远山薄雾,一片苍茫翠色,远离了世俗的喧嚣,好像天地间只剩下自己。
“常常见你在此,你喜欢这里?”
“是啊,从前也想,等到……”她看着山雾,停顿了片刻说,“也许会有在山间隐居的机会,再也不用理会旁人的言语,也不必担忧朝政之变,安宁而平静地生活。”
“这样的生活,少有人能够给予。”
“是啊……对我而言,太难了。”温玉容垂下了眼帘,转身往回走,“那么大人您呢?为何直到现在还停留在此地?”
“我想要在哪里,就在哪里。”
“真任性。”温玉容低声说。
这些日子的相识,温玉容对这个人已经觉得熟悉,再无往日的敬畏,她有时候也觉得面对这样一个男人丧失警惕实在是不明智的事情,可是往往和他说完两句话之后,话题就会被带往各种奇奇怪怪的方向,想要对他保持敬畏也不能够了。
某些时候,这个人真是平易近人到令人惊讶。
“你也可以任性些。”段衡手中提着一壶酒,走在温玉容身侧,他刻意放慢了脚步,看向自己左侧的风景。
“说得简单。”
“你想要的生活,也许单靠自己难以实现,但我可以给你。”段衡说。
“大人,您……”温玉容一时之间哑然失声,她有时觉得这个男人的言辞之间实在是太过亲近,让人油然生出一种不适应来。
“我昨天晚上梦到你。”段衡没看她,忽然说。
“哦。”温玉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面对这样的话语,怎样的回应似乎都显得唐突。
她所认识的这个人并非是如此孟浪之人,可偶尔又会说出这样令人脸热的话来,她知道这只是一种陈述,就像是面对什么东西说出自己想要表达的话语,并不含有什么别样的感情。
于是会令人感到若是自己反应太过,反而落了下乘。
温玉容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路,想着自己现在是该找个借口遁走,还是直接瞪他一眼,让他收敛一些。
还未想好,便又听见段衡的声音。
“你好像很不在乎。”他慢悠悠地说。
“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温玉容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想要让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你可以问我梦见什么?”段衡却不依不饶。
“你梦见我什么?”
“我同你在一个院子里说话,你坐在秋千上晃啊晃,告诉了我你的名字。”
“听起来是个好梦。”
“嗯,唯一让人生气的是,我醒来之后不记得梦里你告诉给我的名字了。”他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遍?”
“堂堂少国公没本事知道一个小女子的名字?”温玉容可不相信这个人不知道自己闺名。
大家闺秀的闺名多半不会告知给外界知晓,人们说起来,也只是哪家的那个小姐,各家小姐们偶尔会互相以名字称呼彼此,但是也殊为少见。
一个成年男子询问女子名字,无疑是极为唐突的举动了。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段衡看着她,静静地说。
温玉容脚步一停,将段衡手中的酒壶抢了过来,大声说:“您醉了!”
“你生气了?”
“没有。”温玉容皱着眉头快步往前走。
“还说没有,都气鼓鼓的了。”
“哪有?”温玉容别过脸,不想看他。
段衡望着她的侧脸,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分外可爱,于是笑了。
温玉容听了这笑声,当真是气得不轻,忍不住瞪他。
“笑什么?”她含着怒容看他。
“没,觉得骆咏歌有时候说话也挺有道理的。”段衡想着骆咏歌跟自己说起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娘子,说自己每次回家的时候都要把自己收拾一番,太过整洁英武不行,太过邋遢可怜也不行。
若是太整洁英武,那个小娘子会皱眉眉头骂他是不是又跟哪个小狐狸精鬼混去了,若是太邋遢可怜,小娘子又会哭哭啼啼,觉得他在外面受了苦,心疼得吃不下饭。
骆咏歌每次回去,都会将自己拾掇得既不太过英武,又不过分狼狈,偶尔他兴起的时候,会故意打扮得玉树临风,看着小娘子跟自己置气的模样,然后费尽心思哄着她,逗着她开心。
当时听骆咏歌兴致勃勃说起的时候,段衡不以为意,觉得他简直没事找事,摸不清他的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如今,才算是明白了他的一两分乐趣。
“莫生气了,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段衡说。
温玉容一噎,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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