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酒诚恳道:“的确有事,要与你商量。”
李明月捋了一下鬓边碎发,“我人微言轻的,王爷有什么事,自己做主便是。”
云酒让她一噎,脸色有些难看,“总要知会你一声。太后赐婚于我,将罗大将军的妹子罗艳艳赐给我做侧妃。皇帝也赐给我一桩亲事,是九公主白清蕊,嫁过来也同为侧妃。我来问你的意思,你意下如何?”
李明月虽然来京都的时间不长,可也知道煞神罗庭的名气,他手里又握着一支精锐之师。
至于那位九公主更是身份贵重,且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有名的大才女。这等身份屈居为侧妃,倒是委屈人家了。
可这样一说,那大将军的妹子似乎也有些委屈。
而自己一个村姑,何德何能竟然舔颜占着王妃的位置。
她猜度着这次联姻肯定对云酒有好处,“既然是太后与皇上赐婚,想来一定是极好的。”
云酒攥着折扇的手,异常用力,觉得下一刻,那玉扇骨就要裂开了,“如果你拦着我,我是可以不接受这两门亲事的。”
李明月面不改色,“我为何要拦着你?你我之间本也没什么关系。你要娶谁都是你的自由,犯不着来问我。且这正妃之位我也不想要了,留给她们俩自己定夺去吧。”
“卡蹦”一声,云酒手里的玉骨折扇从中间齐齐断开,掉在地上,断成两半,“你心里还在惦记着那个江洋?”
云酒的话如薄薄的刀锋迅速割进皮肉,李明月看他脸色难看之极,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气他又揪出这个事,“我的事,不用你管。”
云酒点头,扫了她一眼,“好,我不管。今天就当这趟,我没有来。”
说完云酒往后退了三步,转身离去。
李明月本来想着他走后,用不了两天还是会来寻自己的,哪知道这次又连个影都看不到,估计是真生气了。
没过几日,那个九公主白清蕊和罗艳艳就进了门。
小桃核自然每日唠叨,“你瞧,让我说着了吧。平常跟你说,让你防微杜渐,你不干,这下可好,一下子进门两个有来头的。”
李明月心情倒是没受太大影响,自顾自琢磨自己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学功夫,充其量也就学个小成了,暗器一门,倒是可以研究研究。
这几日她就研究出一个筷子长短,儿臂粗的一个竹筒子。可以发射银针的,只是还没试验成功。
云酒自从娶了两位侧妃,也是不偏不倚,两个房里都是隔三差五过去歇息。
偏偏李明月的“春雨馆”他一步都未踏足。
这也让下人们隐隐感觉到了正妃要失宠。
就连张灵灵也是亲自到云酒身旁提醒,“主子就不怕那两位欺负夫人?”
云酒悠悠一笑,“欺负欺负她也是好的,也算给她上一课,让她知道利弊。知道谁才是她最终的救星。”
云酒对李明月的冷落,不仅让下人们转了风向去巴结那两位。就连那两个侧妃也是暗暗欢喜,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李明月这些日子就忙乎她那个发射银针的小筒子了,着实有些累了。
一日中午,她和小桃核去后花园荡秋千。
她着淡粉色锦缎绣花鞋,鞋尖嵌着一颗龙眼大小雪白珍珠。
踩在三块木板拼合在一块的秋千上,手里攥着两侧的绳子,绳子上缠绕着青藤和小花。
绯红裙摆悠悠飞扬,如一只火红的蝶,墨发波动飘扬。
“小桃核,再推高一点。”李明月咯咯笑着。
九公主白清蕊恰好也来花园中散步,她一袭白衣,飘然若仙子。浑身上下都打扮得很素雅,没有过多装饰。
身后跟着一个贴身丫鬟雪儿。
白清蕊停下了脚步,瞧着那秋千架上的绯衣女子,问身旁的雪儿,“那就是王妃?”
雪儿点点头,“就是那个村姑。”
白清蕊手里摇着描金绢丝团扇,手里捋着扇坠上的鹅黄丝穗子,微微一笑,“倒是一个漂亮的村姑,怪不得成了王爷的正妃。”
雪儿愤愤不平,“哼,一个村姑,估计大字都不识一个,还霸占着正妃之位。公主出生天家,金枝玉叶,还要屈居在她之下。奴婢看见她就来气。”
白清蕊倒是淡然,“居尊的又不止我一个。那个罗艳艳不也是跟我一样吗?我虽为公主,不过生母早逝,要不是凭着自己上进,恐怕还得不到今日的缘分。不管如何说,能嫁给云酒,我很知足。”
雪儿蹙眉提醒,“公主,咱们还是避开的好。要不万一遇见,按照尊卑,您还得给她行礼呢。”
白清蕊觉得也是,正要离开,突然瞳孔收缩,直直看着不远处的李明月。
雪儿站在公主身后,顺着她的目光瞧去,才发觉,低呼,“那个村姑怀里抱着的不是皇上的小黑吗?”
白清蕊看李明月荡够秋千了,就坐在上面,怀里抱着那小黑猫逗弄着,“豆包,这几日有没有想娘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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