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在‘爬’。
每‘爬’一下,胳膊和腿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即便这样,他也没有‘爬’到小路之外。身上系着的袍子早不知道丢哪去了。
凌风看到大雄的‘惨状’,说道:“兄弟,你要是实在坚持不了就算了吧。就让哥一个人走吧。你在山下等一阵儿,我走完了就去找你。”
大雄不吭声。他不想让凌风一个人走,可是这炼心路实在是太难走了。
凌风想了想,又说:“你信不信,哥就算是现在从山下走起,也能追上你!”
大雄摇摇头,不信。
“我要是追上你,咋办?”凌风问。
“你要是追上,我给你刷鞋子。”大雄说道。
两兄弟平日里分工明确,凌风洗衣服,大雄刷鞋子。
想也能知道,俩人天天跋山涉水,鞋子可是不好闻。凌风便‘主动’选了一个费力的。
凌风一撇嘴:“不干,不然也是你刷。”
大雄没办法,一咬牙:“我帮你洗衣服外加刷鞋子,再加上多走一个时辰。”
凌风乐了。他历练几百年,还哄不过一个小孩儿?为了让大雄能多走一个时辰,用啥招无所谓,管用就是好招儿。
“你等着。”凌风一脚踩到了路外。
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并没有被转到山脚下。
“看来咱俩都猜错了。不然你先跑下去,再走上来?”阿尼尔好心提了个建议。
凌风‘啧’了一声:“谢谢你的提议,阿尼尔老王子!”
咬了咬牙,凌风真的跑下去了。
他虽然是道果元灵转世,侧灵脉开了一条,可是没有习练什么法术。现在的位置离山脚下有十多里,日头又毒,而且越往高处,呼吸越是困难。往返二十多里,都靠脚走,真不容易。
大雄回头看到凌风踉踉跄跄的身影,哭了。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大哥再厉害,脚也是肉长的,这路上到处都是尖利的山石碎块儿。他如何不知道大哥是想让他能多坚持一刻?
大雄哭着,深呼吸了几口,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阿尼尔鼓励道:“孩子,你真棒!”
大雄连忙否认:“我不是孩子!”
“我都活了三千多年,你如何不是孩子?”
大雄奇怪:“你咋活的那么久啊?不累吗?”
阿尼尔显然没料到大雄的问题‘不合常理’,他问道:“活得长久不好吗?”想了想又说,“其实确实也说不上好。但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大雄到底年纪不大:“你是咋活那么久的啊?”
阿尼尔又砸了一下大雄的脑袋,说:“你小子还说我馋,那是馋的事儿的吗?便是那两颗叫做蓬莱火枣的红果子。”
大雄浑身早麻木了,也不喊了,不过他倒是好奇,一颗枣儿而已,有那么神奇吗?
“那你咋变成了一把扇子啊?你说自己是什么卡什么英俊的王子,可是扇子哪里英俊了?”大雄又问了一个‘不合常理’的问题。
阿尼尔叹了口气:“还是因为那两颗红果子。那蓬莱火枣,能延寿三千年,非同凡物。凡人自然享用不得。我阿尼尔虽然能比凡人强上一点儿,但还是不行。当日我一觉醒来,嘴里多了颗果子。”
大雄忍住了想问阿尼尔‘另外一颗去了哪里’。
阿尼尔继续说:“我吞下了果子之后,没看到叔谨,只看到了一副骨架和他的衣物。我想,叔谨大概也是吃了这个果子吧。”
“果子这么吓人,你后悔吃了吧?”大雄问。
阿尼尔‘摇摇头’:
“我一点儿都不后悔吃了果子。在我生命的尽头,我的好朋友不远万里来找我一起分享他的故事,最后把祖辈找了千年的两颗果子分了给我一颗,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后来呢?”
“后来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阿尼尔说,“梦里我又看到了伯羽,还有萱姑娘。”
长长的沉默之后,阿尼尔又叹了口气:
“伯羽还是不说话,但是对我点了点头。萱姑娘又调皮的笑了一下,问了我一句‘我亲爱的王子,你现在过得开心吗?’然后就都消失不见了。从那时起,我再没有梦见过他们。”
阿尼尔‘抬起头’来,似乎看着远方,缓缓说道:
“我从来没梦到过叔谨。一次也没有。大概过了一千多年后,我才看到了他。他原来就站在我的身旁。他只说了一句话,‘我的老朋友,我很是抱歉,还好你终于醒来了!’说完魂魄就散了。他在我身旁默默的等待了一千年,只为能和我说上一句抱歉。”
大雄很感动,问:“大哥,不是,那个叔谨为什么那么傻呢?”
阿尼尔都懒得砸他的脑袋了。
“孩子,那不是傻。”
沉默了许久,它才又接着说:
“千年多的时间,沙漠变成了高山大湖。我在那么长的梦里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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