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不成器,娘亲却偏爱他一辈子,将我卖给跛脚屠夫换银钱给他挥霍。
后来娘染上疫病,重症不治,弟弟将她扔在荒凉的小院不管不顾,任她如何呼唤都不回头。
我得知这件事不顾夫家阻拦,回去侍母,直到她油尽灯枯。
娘死后,入我梦里,落泪告诉我:她最懊悔的事情便是生下我弟那个棒槌。
倘若有可能,她想和我再做一世母女。
嘶,她哪来的大脸,还想霍霍我两辈子!
1
两月前,我娘给我和村里那个跛脚的黄屠夫定了亲事。
今天就是成亲的日子。
黄屠夫娶过两任娘子,嫁人后不出三年都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是第三任。
原本这样的男人村里是不愿将自家女儿嫁过去的,但我娘同意了。
此刻我娘在外头候着接亲的人。
我在屋里穿着她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旧嫁衣,头上堪堪别着几支黄家送来的簪子充门面,眼前一截盖头遮住了视线。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我不自觉地攥紧手中的帕子。
没成想不是接亲的人,而是沈明,我的幼弟。
沈明笑嘻嘻地凑近我,伸手掀了我的盖头,一把将我头上的簪子拔走。
「长姐这簪子借我用用,我们玩过家家,正缺几个簪子呢!」
头发乱糟糟洒下来,我急得揪住他,「快还给我,一会儿接亲的人要来!」
这几支簪子是我最后的嫁妆。
原本家里就穷,爹上了战场杳无音讯,若是连几支簪子都没有,一会被瞧见了,落了夫家门面,倒霉的还是我!
沈明翻了个白眼。
「黄屠夫来了能怎么样?他能娶到你还不多亏了我,不过是个臭杀猪的,要不是有钱,我都嫌这个姐夫丢了我的面子。」
他吹着口哨就要跑。
我不依不饶,将他的袖子死死攥紧,沈明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大吼:「这个家里什么都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和我抢?」
「就是娘亲在这,她也只会让你乖乖的把簪子交出来。沈娇,劝你识相点别跟我摆脸,别惹小爷生气。」
不过一个十一的少年,站起来还没与我齐肩高,对我这个长姐却满口小爷。
我却只能越听越心寒,不能对他直接动手。
因为我娘只看重他。
委屈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外面吵闹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忙理着衣衫,不敢想一会儿给夫家丢了颜面会遭遇什么。
没成想,下一秒,一抹身影冲了进来,沈明的身体倒飞出去。
砰的一声,摔在了桌子旁。
「混账玩意,把你姐姐的东西还给她!」
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周围没有接亲的人。
她插着腰站在门口,怒气汹汹地盯着沈明,呵斥他把簪子还我。
我愣了,沈明也愣住了。
2
沈明出生那天,我娘做梦梦到自己成了状元的娘,和我爹坐在上首看着儿女结婚,从那日起她便肯定沈明是个状元料子,对我也是愈发不耐烦。
尽管我比他勤快,比他懂事,还会被时不时的责骂一顿,母亲说我这辈子最大的事就是帮幼弟中状元。
刚开始,听了这话我不以为然,暗忖弟弟没出生时我也是爹娘的掌上明珠,整日娇娇来娇娇去。
可这样的误会导致的后果就是我被母亲狠狠训诫。
那是一年元宵。
沈明三岁我七岁,他看上我唯一的好朋友搬迁前给我的信物,硬要拿去玩。
我梗着脖子拒绝他,母亲知道后罚我身着单衣在院子里跪一个时辰。
天寒地冻,七岁的我穿着一身破絮填充的衣裳,哭的眼泪鼻涕都冻成冰坨。
娘不让我起来。冷眉怒目抱着弟弟站在我跟前,居高临下斥责我。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冷心冷情的白眼狼,一个不值钱的玩意就这么小气,家里短了你什么吗?阿明是你亲弟弟,就是要你的命,你也该给他!」
无数个日夜,我从梦中惊醒耳边都是母亲的咒骂。
这次沈明要续学费,家里没钱了,黄屠夫承诺我嫁过去他愿意一直承担幼弟的学费,母亲听完沉默了片刻,应了。
如今,她竟然为了我责骂沈明?
3
「娘,你患癔症了?竟然为了这个赔钱货踢我?」
沈明错愕,躺在地上质问娘亲。
娘亲怒气更重,又踹了他一脚:「娇娇是你长姐,谁教你的规矩?」
语罢,一手拎着沈明的衣领扔到了院子里。
「没明白自己的错误就别给我回来吃饭!」
「娘!」
沈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红了眼眶,快速用袖子抹了把脸。
「为了她你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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