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看着太子哥哥跟嫂嫂的关系是极好的。”鹤语说。
她身边跟着珍珠和玛瑙,二人听着这话,哪里敢随意开口。
鹤语大约也知道她们的顾虑,只感慨了一句后,就打住了话头。
等见到了皇后,鹤语这才撒娇似的趴在了自己母后膝头。
皇后今日见到鹤语,眼中有两分意外,“都是嫁了人的小娘子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虽是这样说着话,但皇后的手指还很轻柔地穿过了鹤语的发丝,一举一动都带着无尽怜爱。
“有些累了嘛。”鹤语低哼道。
她现在这模样,像极了一只慵懒又精贵的猫儿,却是分外招人喜欢。
皇后听见这话,没有当做玩笑,“是腹中的小家伙闹你了?”
鹤语摇头,她刚才就是给自己的懒洋洋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
“今日我去了东宫,见到了太子妃。”鹤语冷不丁开口说。
皇后“嗯”了声,似乎并不好奇她去东宫做什么。
但是鹤语还是忍不住将今日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自己母后,她知道自己兄长若是真要纳侧妃,肯定是 要让她母后经手,这件事情在宫中,恐怕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太子妃似乎想要将自己娘家的几个妹妹,带来给哥哥相看。”鹤语语气一转,变得有些可惜,“嫂嫂这么做,那不就是把哥哥推了出去吗?”
从先前两次她跟自己这位嫂嫂的相处,鹤语能看出来,对方对自己兄长还是有那么几分情谊在的。
就是因为有情谊,她才更觉得不理解。
皇后低头看着自己小女儿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她没有直接回答鹤语的话,只是像是逗猫一样,挠了挠鹤语的下颌,“若是驸马……”
“不可能!”皇后这话还没有说完,但鹤语就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假设一般,急匆匆地打断,一张小脸上现在满是认真严肃,“谢夔才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子,再说了,我也不许!”
她可不想要自己跟谢夔之间还有任何一分别的可能的存在。
鹤语这话一出,便惹得皇后发笑。
不过在笑过之后,皇后眼底有些欣慰,她女儿终于长大了,也有了喜欢的人。
“我还没说什么呢。”皇后笑着道。
鹤语噘嘴,脸上满是肃穆,“那您想说什么?”
皇后:“……”
行吧,她不说谢夔了。
“你在为了太子妃将太子推出去一事感到可惜,但刚才母后也问了你,若是这件事情放在驸马身上,你看,母后都还没有说什么,你就急吼吼地要炸毛。若是太子妃对太子的感情,跟你与驸马一般,你觉得她可还会将娘家的姐妹带去东宫,让太子相看?”
鹤语:“……母后是觉得嫂嫂并不那么喜欢哥哥吗?”
皇后:“或许是喜欢的吧,不过在这宫中,有太多的事情比‘喜欢’两个字更重要。”
与其说崔氏不那么喜欢太子,不如说,她心里有别的事比太子的宠爱更重要,她只不过是选择了另一条路而已。
“太子的事,永远不可能是家事。要纳侧妃,也就是国事。太子妃此举是有些莽撞了,太子不会再从崔氏里选女子,她若是主动提及,平白惹得太子厌烦。”皇后一针见血说。
她是知道裴铮心里没有崔莞庄的,自然也不会想要去见别的崔氏的女子。
至于侧妃的问题,恐怕他心里谁都不想要。
但这对于皇后而言,却不算是一件坏事。
裴铮后院的女子一多,指不定哪天他就真喜欢上了别的什么女子,这不是挺好的吗?皇后心想着,只是她没有将这话告诉鹤语。
鹤语倒是从这话里听出来了一丝不寻常,她从皇后的膝盖上抬起头,“母后的意思是,太子哥哥是真的要纳妾了吗?”
大约是因为这一年时间里,她生命里多出来了一个谢夔。所以自此以后,她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才应该是的常态。
皇后点头。
“太子妃膝下没有子嗣,太子既为储君,膝下无子对于大邺而言,也是个隐患。何况,就算是你兄长不想纳妾,但朝臣也不允许。这几日,你兄长已经在相看京中适龄女子的画像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段时日,东宫就要热闹了。”皇后说。
鹤语是头一遭听说此事,她忽然想到自己今日去东宫时,她刚进门的时候,的确看见兄长是在收起什么画像卷轴,想来那卷轴上,很可能就是送进宫的女子画像。
皇后见鹤语没有说话,不由问了句:“怎么了?”
鹤语摇头,“做储君也是不好的。”
若是亲事都不由自己,当然不好。
皇后听后,轻笑,倒也没有说鹤语这话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鹤语在坤宁宫用了午膳后,便折回了东宫。
她找到裴铮时,裴铮身边已经没有了崔莞庄的身影。
鹤语见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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