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县城,紧闭半月之久的城门再次缓缓打开。
城外的灾民们眼神依旧麻木,随后呆滞,在衙差们的高呼声中变得惊喜,随后又变得狂喜。
他们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位锦衣公子的身影。
果然那位公子没有骗他们。
在衙差们的安排下,灾民们井然有序的进城。
灾民群中,两道身影在黑夜掩护下丝毫不引人注意的脱离了队伍。
维持秩序的衙差们没有发觉,但一众老兵修为不低,早已经能在黑暗中视物。
彭三刀朝一名亲卫老兵打了一个眼色,那名老兵也悄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
县衙后院。
客厅中只剩下李牧和庆阳县尊余知风,主薄陈青松,三人聊着这次灾情。
“这一扬秋汛,百年都难得一见,整个江陵郡几乎都受到了影响。”
余知风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咱们大周国富民强,这次受灾的百姓们手中还尚有余粮,但也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主薄陈青松却是摇头,凝重道:“洪灾到目前已经快两旬,百姓们手中的粮食怕也见底了,特别是城外的灾民,淋了半月的雨,恐怕粮食都已经发芽了。”
“如果这扬大雨再持续十天,后果不堪设想,没有粮食的情况下,恐怕会再次引发民变!”
陈青松掌管整个县城的钱粮,对粮食的运算了如指掌。
民以食为天,没有吃的,定然会发生暴动。
人在饿急了的时候,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历史上多少起义,不都是为了一口吃的吗!
李牧端着茶杯听着两人的话,沉思开口,“余大人,本侯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侯爷请问。”余知风恭敬道。
李牧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颇为好奇问道:“余大人,此次江陵郡水灾,洲城没有派人赈灾吗?”
“侯爷说的是赈灾粮食吧?”
余知风明白李牧的意思,一切的根源也都在粮食上。
“一旬前,那个时候灾情刚刚爆发,下官就已经向郡城求援,可当时爆发洪灾的不止庆阳县,而是整个江陵郡。”
余知风娓娓道来,说到这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痛恨之色,随后又变成深深的无奈,继续道:“郡城大人以储粮不足为由,让我们庆阳县先自己想办法,等洲城的漕运来了之后,会为各县分派赈灾粮食。”
李牧听到这里,不免心中疑惑,这都属于正常的流程,不明白余知风语气中为何会带着怨气。
但他并未插口,静静的听着。
余知风看了一眼李牧,苦笑道:“侯爷是不是也认为郡守大人这么做并无不妥?”
李牧点了点头,客观道:“按常理来说,江陵郡守安排的并没有什么问题。”
整个郡下都遭了洪灾,而这个时候,粮食尤为重要,为了大局考虑,当然不可能轻易的把储粮分发出去。
再说了,每个县城都有粮仓,而且是刚刚秋收完,粮食肯定是充足的,坚持十天半个月应该没有问题。
虽然衙门粮仓收上来的粮食需要上缴朝廷税收,但这样的灾年,各县的县尊是有权利开仓放粮的。
江陵郡守应该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发放粮食。
余知风摇了摇头,继续道:“如果是按正常的流程是没有任何问题,但今年秋收刚过,郡守大人就已经派人把需要上缴朝廷的粮食都已经拉走了,各县的粮仓所剩存粮不足两成。”
“所以下官才会第一时间向郡城求援,每个县城都分发到了足够的赈灾粮食,唯独我们庆阳县一粒米都没拉回来,而且我们的人是去的最早的。”
“为何会如此?”李牧闻听此言,愣了一下。
“此事说来也是和下官有关系。”
余知风苦笑一声,道:“下官和郡守大人有间隙,因为一些事情得罪过郡守大人,所以才会如此。”
余知风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言。
这就不难怪了,李牧听明白了,一个县尊和自己的直属上司不对付,人家有机会肯定不会让你好过。
那又是什么样的间隙,能让一位郡守在这样的民生大事上,不顾百姓安危而从中作梗。
能坐上那个位置的都不是傻子,孰轻孰重,换谁都能分得清,更别说是一郡之守。
“然后呢?”李牧不动声色问道。
至于为什么会和郡守有间隙,余知风没说,他虽然怀疑,但也没问。
“最后无奈之下,下官也只好让陈主薄向城中的粮商借粮。”余知风回了一句。
“不错。”一旁的陈主薄接过话道:“下官当时跑遍了整个庆阳县,也只筹到了不到万旦粮食,虽然不多,但省着点也能在百姓们断粮后坚持到洲城赈灾粮食的到来,也算解了一时之危。”
“洲城的赈灾粮食来的很快,在五日后便运来了,衙门的粮仓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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