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
“昨天没让你送我上楼,今天还给你一个机会,嘿嘿!”
“奥,这个主意好,就这么说定了。”
史可骏咧嘴一笑,秦楠的表现很是怪异。
甚至颠覆了自己之前对她的认知,半年时间就像是穿越回去了。
回到他们认识之前,再往前,一直到很小的时候……
挂断电话的一刻,史可骏很自然听到一声秦楠得逞后的窃笑声。
放下手机,史可骏咧了咧嘴,心中暗忖:
秦楠,我不会揭穿你的……
一个小时后,当史可骏来到秦楠家门口。
“咚咚”一声之后。
“是你吗?”
随着秦楠的声音响起,门开了,一个春风化雨般的笑脸贴在门上。
秦楠居然化了淡淡的妆容,粉红色的连衣裙衬托出她花一样的年华之美。
“这么快啊!”
史可骏抬手摸了摸秦楠的头,即便他有演戏的天分,即便他很想装做若无其事似的,却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几乎在瞬间就出卖了他,不过这一次秦楠原谅他了,识破了却没有点破。
因为秦楠知道史可骏是真的在担心她,这就足够了,现在她也只能这么想了,否则她又能怎么办呢?
“我们走吧!”
史可骏并不打算纠缠在痛苦中,柔声说道。
“嗯,你要不要休息下。”
秦楠走过来拉住他的胳膊,身体触碰的一刻,史可骏身体猛的一个哆嗦。
轻飘飘柔弱无骨的身体,史可骏眉头一皱,轻轻拉过秦楠,正视着她:
“秦楠,拿件外套,外面冷。”
说完,左右打量起来,忽然他的目光顿住了。
在客厅一角,柜式空调旁边一个崭新的行李箱站在那里。
稍一犹豫,史可骏发现秦楠的眼神闪烁了下。
就此别过,行李箱还躺在那……
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史可骏给秦楠拿了件外套,低头小声一句:
“秦楠,我们走吧!”
“嗯”
一路上,史可骏想尽法子想让秦楠开心。
编了很多故事,就像哄小孩一样,秦楠笑的前仰后合。
好几次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笑着笑着就不吭声了。
秦楠显的很疲惫,连听故事都显得无精打采。
眼泪既是笑出来的,也是哭出来的,秦楠分不清,史可骏却看出来了。
因为秦楠几次小动作无一例外都被史可骏捕捉到了,秦楠经常用手捂住嘴,昨天就是,今天更是。
有两次史可骏发现,秦楠手心里面还藏着叠在一起的面巾纸。
开始是洁白的,后来变成鲜红的了。
秦楠咳血了,殷红的鲜血,让史可骏的心揪在了一起。
“秦楠,你先休息会。”
史可骏扭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置的秦楠。
“嗯”一阵嗡嗡声响起,秦楠拿开捂着嘴的手,史可骏连忙闪开目光。
又迅速扭过头,心像是被铁块扯住了一样直往下坠。
史可骏忽然发现,秦楠鼻子出血了。
而且在秦楠张口的一刻,牙缝中也发现了丝丝血迹。
犹豫了下,找了个安全的位置,缓缓停车。
秦楠一脸的茫然,“干嘛停车?”
“秦楠,来,哥帮你擦下汗。”
“史可骏,哥,你真逗,停车给我擦汗,比刚才的儿童故事还要好笑,连我这语文老师都想不出这么狗血的事来,嘿嘿!”
史可骏装作尴尬不已的样子,“我这人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的”
不由分说,一只手扶住秦楠的脸,随手给她擦了一下。
又将纸揉进手心。
史可骏这才笑着说:
“嗯,好了。”
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后,秦楠真的睡着了,脸斜对着史可骏。
不大一会,微微的鼾声传来。
史可骏顿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甚至比他坐在月牙山峡谷疗伤的时候,还要无助。
因为他已经大体判断出秦楠的病,只等做完全套检查确诊了。
此刻,他希望自己这次错了。
希望自己是个一无是处,什么都不懂的人。
十二点整。
终于做完了全套检查,全血、增强核磁,心电图……
高院长全程陪同在左右,他们走了绿色通道,各项检查结果陆续汇报到高院长这里。
找了个理由,史可骏支开了秦楠,来到院长办公室。
此刻,五十多岁的高翔面色异常凝重。
而史可骏则阴沉着脸,虽然他们什么也没说。
同为医者,此地无声胜有声,沉吟了半晌,史可骏沉闷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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