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见到他后很快跑走了。
那应该就是方可了。
徐文山蹲在缺口旁,等叶舒云游到近前,伸手将人拉上来。
他们一伙有二十来个,人都到齐后,徐文山带队走出站台,一行人在最近的卫生间清理了身体。
叶舒云等徐文山给小弟们分派完任务,主动上前问:“徐大哥,现在可以去看我朋友了吗?”
徐文山点头,示意她走到前面。
叶舒云将剩下的人带到保洁室外头,先开锁将钟倩叫醒,确认没有不妥,这才打开房门。
钟倩迷迷糊糊的,见眼前地方陌生,问道:“小云?这是哪里?”
叶舒云没有说太多,只是简单解释道:“我们被困在地铁站里。你发烧了,我找了人来给你看病。”
见钟倩的视线望过来,徐文山露出友好的笑,走上前去。
他一边给钟倩把脉看舌象,一边问问题。
钟倩的状态显然好了很多,思考后全都认真回答了,只是她还有些迷糊犯困,看着看着就又睡着了。
徐文山看完后,又有两个人上前,三人互相确认过病症,关门走了出来。
徐文山笑道:“叶妹子不用担心,你朋友没什么问题,只是不会喝酒,反应大了点。其实就是普通的淋雨后发热,注意保暖,等人睡醒就好了。”
叶舒云舒了一口气,进去给人盖好被子,重新把门锁上。
徐文山看到她的动作,主动开口道:“我也留几个人在这守着。”说完,他就点了三个人留下。
叶舒云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喜悦,连连道谢:“徐大哥,太谢谢你啦!”
徐文山不由想到自己的家人,说话又温柔许多,两人一边攀谈,一边往林书艺那里去。
列车里已经陆续有乘客出来了,路上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或在柜机上坐躺着,或是倚着立柱休息。
更多的人在奔走探索。
那家便利店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远处不断有人围拢过来,声音沸沸扬扬的。
之前还觉得店里食物很多,可现在看着,根本就不够这些人抢的,不少东西洒落出来,被雨水沾湿,偶尔才有人捡走。
叶舒云本来还想问徐文山,既然他会医术,在车里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给钟倩看,这时又觉得这是个蠢问题,没有问出口。
B口卫生间围了不少人,母婴室的门大敞着,里头没有林书艺。
叶舒云喊了几声林书艺的名字,没在附近听见她的回应。
倒是有不少乘客看了过来,见到叶舒云身边那几个光头,又立刻收回视线,做自己的事去了。
叶舒云跟徐文山说了一声,自己进母婴室找线索。
房间室里挤了好几个人,全都缩在一起,戒备地看着她,有人开口道:“我们这边已经满了,你去外面找地方休息吧。”
叶舒云解释:“我朋友之前在这个房间,现在人不见了,我就进来看看她有没有给我留纸条。我晚上不住这边的,你们放心。”
最里头的一个大姐视线被挡住,没看见跟叶舒云一起来的徐文山几人,不耐烦道:“没有纸条!你赶紧走!我们都要休息了!”
有大腿在外头,叶舒云只是通知她们一声,说完就自顾自翻找起来,并不理她。
那大姐被旁边的人一拉,小小声地絮叨了几句,等叶舒云过来看她这边时,也就不情不愿地起身了。
也不知道林书艺是去了哪里,叶舒云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只好先回去。
保洁室附近有不少房间,小弟们搬来许多物资,已经把锁撬开,将房间里头整理好了。
徐文山他们都在这边休息。
叶舒云跟几个面熟的光头大哥道别,回了保洁室。
保洁室的小榻并不宽敞,叶舒云挤在外侧,不断调整姿势。外面声音很杂乱,远处隐隐有爆炸声响起,叶舒云挨到四点才睡着。
她并不知道,林书艺已经死了。
叶舒云走后,林书艺确认她进了隧道,就去了C口。
林书艺没有在那边找到钟倩,倒是遇上了方可。
其实她和方可以前认识,虽然关系并不亲近,但也大概知道这人的性格,因此见到人后,林书艺并没有想着躲开,而是主动上前安慰。
毕竟方可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又和方可一样,都是受害者,想来也不会出事。
两人的眼睛都已适应了如今昏暗的环境,谁都没有打灯。
黑暗中,方可盯住眼前的人,见她呼唤自己的名字,嘴里轻声安慰着,一步步走近。
方可认出了来人,看着她靠近自己,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双眼反复勾勒林书艺的轮廓。
“真没想到杜乐天就那样没了,谁能想到呢,其实我也……”
方可突然伸出手,抓着林书艺的头就往墙上砸去。
“方可!你疯啦!”林书艺尖叫起来,双手使劲去掰扯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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