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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积水后，许多环卫工都不愿意涉水工作，要求工资提价。
然而公司没有理会，甚至停发了工钱，方小兰周日干完活，去找领导拿钱时，公司已经人去楼空了。
打仗似乎是一件极其紧要的事，其他任何事情都得为此让步，方小兰不知道上面是在忙什么，连环卫工也不需要了。
她将捡到的垃圾都扔进大塑料袋里，捆好后绑到路边一个垃圾桶上。
方小兰站在水里，看向5幢1902。
那里本来是心心的房子啊。
惯常去的打印店因为楼层高，被社区推荐为唯一打印点，现在还开着。
方小兰爬上楼梯，走进打印店，从早上等到下午，老板终于招手让她上前。
老板没让她坐，方小兰也没打算坐下。
她站在打印店正中，踩过的地方留下湿湿的印子。
老板颇有些嫌弃地看着她的脚印，开口道：“方姐啊，你说你做这事有什么意思呢？你女儿都已经不在了，你就好好过呗。
当初韵苑都答应赔你钱了，你还要去闹，闹到现在，你自己得了什么好？我劝你就这样吧，都要打仗了，那些事情就让它们过去好了。”
方小兰摇头，手指向老板的电脑，嘴里“啊啊”两声。
老板看眼电脑，试探道：“你那个录音……”
方小兰仿佛被按到什么开关，眼神突然变得凶狠，扑到电脑前，着急地想要握住鼠标，找到自己的录音文件。
“哎！你等下啊！”老板把住电脑椅，缩到旁边，一点也不想被方小兰碰到，“还在呢还在呢！你先离我远点！”
老板接着喊道：“你先站回去！不然我就把你的录音删掉！不让你打印了！”
方小兰有些颤抖，良久，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粒药吃掉，没有再回原来的位置，而是沉默地站到老板身后。
老板和方小兰的眼神一触即离，不敢多看，背过身去，拿抹布擦干净台面，很不痛快：“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了，打印也涨价，一百块只能打10张纸！”
方小兰还是看着老板。
老板感受到后背上凝视着自己的视线，心里有点毛毛的。
要说原来，方小兰还是正常的，但这几年过去，说不定早就被逼疯了！看她刚才还吃药呢！万一真发生什么事，韵苑给的那点钱，也不值得他拿命去换啊！
老板点开文件夹最深处的一条录音文件。
一道女声传出来：“我叫方小兰，我是一名环卫工人。我要告诉大家，韵苑小区是不合格的！大家不要去住！我的两个女儿都是被这个小区害死的！
……心心发现楼里的消防设备不合格，心心找物业去说，没有人理她！心心只能自己调查，原来整个楼都是不合格的！
……”
方小兰听着那道激动的女声，那是自己曾经的声音。
想到女儿，她眼里闪烁起泪光，摸出身上皱皱巴巴的钱币，数了一遍又一遍，终于递给老板。
叶舒云和钟倩找到这里时，隐隐约约听到那句“整个楼都是不合格的”。叶舒云抬头看去，就见到打印店里站了一个熟悉的女人。
老板正等着方小兰拿钱，人刚好对着店门，瞟见有人来了，慌忙把录音关掉，一下站了起来。
老板绕过方小兰，走上来问：“你们刚来吧？是要打印什么东西？”
他的眼睛紧紧盯住两人，像是要从她们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钟倩点头道：“对啊老板，我们刚上来的。社区说居住证明都要到你这里打印？”
钟倩刚才光顾着和叶舒云说话，自然没有听见店里的声音，这时表现地非常自然。
老板略松了一口气，刚转过身，就看见方小兰握着鼠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
“方小兰！你干什么！”老板赶紧将人推开，看到电脑上只是被点出几个不重要的文件夹，不满道，“你离远点！再碰我电脑，我就不给你打印了！”
怕方小兰再失控，老板难得安抚一句：“弄完她们的就来给你打印，你先走开。”
方小兰松开鼠标，转头看见叶舒云，情绪又有些失控，快步上前，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一手指向韵苑小区的位置，嘴里喊着：“啊！啊啊！”
钟倩赶紧来掰她的手，怒道：“你干嘛！你没看到她手受伤了嘛！快松开啊！老板！这什么人啊！”
方小兰好像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握住了别人的伤肩，吓得后退一步，头摇个不停。
老板扯过方小兰的手，将人拉到门外：“方小兰，你别在我店里发疯！走远点！再骚扰别人，我就不给你打印了！”
老板态度强硬，方小兰往门里看了几眼，全被老板挡住，只能离打印店远远地。
老板看她离开，终于回到店里，把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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