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我始终没有想到,没错,那就是胡北风。我甚至在得知他人在新加坡且即将赴日的时候都始终无知无察。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会愚钝到那种地步。可事后我还是不明白,小妹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突然出走,难道仅仅因为胡北风那让人窒息的爱么?她难道真的可以一下子就忘了我,忘了我们这个家吗?
小雅,答应我,别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孤独地等待,别像她们一样消失……
……
在同样美好的夜色中,在美丽的新加坡河畔,杰森的表白如熊熊烈火炙烤着小雅柔嫩的心壁。他激动地捉住小雅握着杯子的手,弄得杯中的果汁撒在桌台上,渐得心中甜似蜜糖。小雅那只小手像听得懂他的心声似的如他所愿——没有缩回去,任由他紧握着,抚摸着,感受着……
小雅的时间几乎就停顿在那一秒钟。那一秒钟犹如飞转的陀螺一般,仿佛永不止歇,永不疲倦。在那一秒钟里,她想了很多,无数曾经的过往涌上心头,历历在目,栩栩如生。她想,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过去的脚步不会倒转,光阴如云似水,滚滚向前,自己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将来……那是怎样一个将来?美好的?幻泡的?如昨的?她并不知道。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愿望:愿所有人都幸福美满,无苦无难。
“小雅,答应我吧!”
那如同擂鼓一般的声音再一次回响在小雅空荡的心房里,将它塞满了,填实了……她默默闭上眼睛,轻轻说道:“好……我,答应你……”
杰森疯了。
他像个鼻涕孩子似的在风雨里唱啊,跳啊,瓢泼的雨水倾灌在他身上、嘴里、鼻孔、眼窝……他拉着小雅奔跑在雨水淋漓的树丛中,仿佛每一颗椰子树都是一个浪漫不羁的漂泊歌者,正在用最沁人心脾的乐音,用最撩人心弦的歌声,用最古老精致的弗拉门戈吉它,用最悦耳响脆的手鼓为他们伴奏。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歌者、舞者,在这座翠绿宜人的舞台上,他们正在尽情歌舞着一曲青春、自由与爱的交响。
小雅甜甜地笑了,欢畅地笑了,她用手背掩盖轻启的嘴唇、微微颤动的舌尖、白如奶脂的牙齿,跟随杰森的脚步如风儿一般在雨滴中飞扬。
那一刻,她,陶醉了。
接下来的事情有点儿玄妙。
杰森觉得自由的爱情本不该受到如此拘束,当他用情感受小雅那一阵阵随风飘散的体香的时候,他惊醒地察觉到小雅传递给他的瑟瑟颤抖,那是惊怵般的战栗!
“好吧,”他作幸福愉快状对小雅说,“我知道你这样的女孩子很看重这些,我会尊重你,我会等到婚礼那一天,与你共度甜蜜时光!”他捧起小雅的脸颊,“我要你知道,我真爱的是你,爱你的整个人,更爱你的心!我要你知道,我绝对不是花心大萝卜!我对你的爱,天地可鉴!”
也就是在那天,不明原委的许同皓在享受了小雅为他做的最后一次肩背按摩之后,毛毛躁躁稀里糊涂地给我打了告急电话。电话里,他告诉我小雅不想继续在新加坡治疗了,让我们家里人劝劝他。他自然也不会料到,他与胡北风早在那个时候就差点撞上了。
胡北风是在第二天,一个飘着细雨的早晨来的小雅病房的。进门得第一眼,他便看到昨天那个愣头愣脑的碍事医生正杵在小雅跟前,神态语气极尽亲昵。他一口气走岔,张嘴就来了一句:“你给我出去,不许你骚扰病人!”
以他的性格,这算客气的。
这回,杰森可就受不了了,昨天撞了那么一下,大家都没心里准备,都蒙圈,都找不着北,可今天情形就不同了,杰森现在是“奉旨”给小雅倒水送药,手里抓着小雅这张王牌,腰杆子也硬气了!他心想:你算干什么的呀,一进门二话不说就要赶我走?就凭我是这儿的医生,被请走的也应该是你,是你在打扰病人休息。于是他正过身子,直面矮他差不多一个脑袋的小人儿胡北风,态度严肃而客气,“请你不要大声喧哗,这里是医院。”
“你凭什么管我?她是我妹妹!”胡北风用手一指愣在床上的小雅说道。
“可她说了,你并不是她的哥哥。你充其量只是她的一个朋友,至于她想不想你来探病,还未可知呢。”杰森的语气依然平静。
胡北风的一张老脸憋得紫红。他一步步走到小雅床前,竭力压低了声调道:“小雅,胡北哥哥对你不好么?”
“好。”小雅很诚实地点点头。
“胡北哥哥一直很照顾你,一直……很爱你!你知道么?”
“嗯……以前不知道。”小雅又摇摇头。
“你喜欢胡北哥哥么?”他套口供似的逼问小雅。
小雅点点头,老实回答道:“喜欢……”
胡北风一时忘了昨天的教训,刚想欢呼雀跃抽一阵风,只听小雅继续说道:“……我喜欢你做我的大哥哥。”
又来了!胡北风的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儿脑溢血突发。他定了定,努力恢复理智,“小雅,你哥哥结婚,娶的是另一个女人,你就真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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