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驮山 第6章 照入柳杉林的光(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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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搞事了。”我赶紧跑树林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果真看见了那个姑娘,在食堂里打饭。我们每个人带着一个饭盒排队,我从远处看,看得真真的。那个姑娘脸上很干净,看着有四分山里人该有气色的和六分水灵,和小姑比起来的话,略显胖一点,壮实一些,胸部也比小姑丰满一些,真的!

    我转过身,给站在我身后的赵永弟弟,张开右手手指悄悄地比划了一下,他笑着说:“喜哥你去让她当你媳妇啊!”我就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站在我前面的老郑听见了,“你小子啊!”对着我摇摇头笑了。

    “叔,你觉着怎么样?要不你去给我说媒呗!我给砍肘子。”我开玩笑说道。

    他没作声,只是继续往前挪动。

    终于排到师傅了,“爸,把碗拿来,给你打饭!”

    把我惊掉下巴,“这是您儿姑娘啊!对不起呀叔,我开玩笑的。”

    他笑了笑,走了。我递给她饭盒,她说:“我不怪你了,你好好干活吧!看你跟我爹挺熟的。”吃的是白米比较多的面饭,林扬是国有的,建设公园用的是专用资金,可以用钱在城里买到大米。

    “我要认他做师傅,你同意不?”我不好意思地笑着着对她说。

    “什么不怪你了,喜哥?”赵永弟弟好奇追问。

    “这怎么说,走啊!”

    老郑端着饭盒在马路边吃饭,我们也过去蹲在旁边。一长条工人都这样蹲着,是每天天气好时吃饭的扬景。

    她每天还是打饭,我们只能在打饭的时候聊几句,平常她要洗菜,我们要干活,都没空。

    一来二去,我知道她叫秀莲。名字很好听,和人一样,带着水灵!

    到了雨天,父亲就带我到老郑家去拜师,那可是真拜师。带了一只在街上花了四块五块钱买的鲜蹄子,大概有九斤。父亲找林老大帮忙写了一份投师帖,父亲告诉我,如果学会了,还得给师父准备一套帽鞋袜三件套。老郑家在四川界的跟脚下,叫大梨树。我们走过去差不得三个小时,路上基本上碰不到车,有车也是各个单位办公的,没有什么大事根本不会停下来带路人。

    我们打着伞,爬了一架坡,他家在半山腰上,有一片大大的竹林,房子就在竹林中间,是石头砌的房子。那边盛产青石,背后就是可以在湾里看见的白崖壁,那年代大多数老房子都是用石头做的。比当下的砖墙房子耐用,只要不经火患、塌山是不会垮的。当然现在的石墙老房子基本都塌了,没人住后,横在石墙之间的“床椁”,也就是横梁腐朽,自然就塌了。

    秀莲家的老房子和我们的木房子布局是一样的,只是建材不同,二楼也需要用木板隔开,屋顶也是七根横梁,然后盖着老郑烧的瓦片。

    “老林来了,快进来烤火,今天够冷!”老郑裹紧了外衣,“真来拜师啊?”老郑看见我手里的猪蹄高兴道。

    “嘿,师傅!”我将投师贴平放在猪蹄上,用双手恭敬地递到老郑面前。秀莲便走过来接过去了。她是家里的老幺,前面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大哥结婚了,二哥参军去了,姐姐去年也结婚了,只是没有通知父亲,隔得太远,消息自是不灵通的。

    父亲曾在家就给我说过,这些匠人都会“法术”。他们的师傅传法,他没学会,就老郑学会了,所以他就出师了。

    我和秀莲见面,已经不会尴尬了。“嘿!今天怎么这么漂亮。”我打趣道。

    “有贵客光临,脸上有光啊!”秀莲说道。

    我们坐在火坑,坑里烧着三节青冈树,石墙的屋子里柴烟散得很慢,加上父亲和老郑抽草烟的关系,里面很呛人,我和秀莲发出咳嗽声。

    “年轻人闻不得就出去!”父亲说道。

    那我和秀莲就出去了,真的受不了草烟的味道。

    父亲和老郑聊了很久,拜师是在下午进行的。秀莲和师母做好午饭。吃完午饭后,我们做堂屋,老郑搬出来他们师傅,也就是我祖师爷的牌位放在家神前,挨着里墙的石墙下,家神前摆了一张方桌,桌上摆着装有苞谷的升子,放了一把香和两只红蜡烛。老郑走上前擦燃一根火柴点燃了蜡烛,倒下一点儿蜡油将蜡烛粘在桌面。天气原因,堂屋里光线不好,点燃蜡烛后变得亮堂些了。然后老郑取出三支香,递给父亲,自己又抽了三支香。他们俩挨个点燃手里的香,然后直接跪地上,把刚燃香举过头顶拜上三拜,起身将香插进包谷里。

    秀莲将右脚朝后靠在石墙上看着我们。然后老郑开始说起:

    拜师求艺,明经守性。

    承以鲁班,传以守业。

    即起凡石,久琢成玉。

    上雕国运,下雕民安。

    老郑拿起两块合在一起的荆竹根部做的“卦”,已经被盘出包浆。老郑将其扔向地上,两块竹片摔在地上后呈现“阳卦”——两块竹根开口皆朝上。

    “祖师爷同意你学艺。”父亲说道。

    然后老郑坐到了椅子上,对我说到:“双喜,你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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