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来干什么?”余静把父母接进学校,心里七上八下,有种山雨欲来的不祥之感。
“你干嘛去了?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她父亲黑着脸问。
余静支支吾吾,连谎话都说不出来。
余静带着父母去宿舍,戚子珂在身后跟着。
余静心里像被浇上了汽油,她感觉有只无形的手上正捏着一根闪亮亮的火柴,随时要将它松手扔下。
余静想给戚子珂做暗示,让他别跟着自己了,但在父母中间余静暗示的机会几乎为零。
她父亲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宿舍,低头拉出板凳坐下,她母亲也跟着坐下,“就你一个人在这住?其他人呢?”她父亲问。
“都去实习去了。”
“你怎么没去?”余静她父亲听到这话有点不痛快,他不甘心余静被人落在后面,无论做什么事。
“还没来得及嘛。”余静小心的向戚子珂身边移动。
“你今天去哪了?出校门了?”她父亲脸上面无表情,她母亲目视着余静和戚子珂一言不发。
“他是谁啊?”余静她父亲看着戚子珂问.
见余静神色紧张,他又问:“你和他一起出去的?”
“我男朋友!”余静鼓足勇气,语气很平静。
她看看父亲和母亲又转头看看戚子珂,戚子珂一脸温和,似乎将他们之间都转换成亲人关系。
余静她父亲听到这话先是一愣,定睛看了余静一会脸色骤然大变,他唰的一下迈到余静面前,低沉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余静面不改色的淡定地说:“是我男朋友,我们交往三年了。”
余静她父亲似乎感觉体内血在倒流,全部冲上头顶。
他扭头看了一下妻子,又把头转回来怒视余静,扬手打了她一个耳光,耳光之响让戚子珂内心为之一震。
余静的左脸上当即出现了清晰的指印。
“我让你来学习的还是让你来谈恋爱的?你不是说你没男朋友么,骗了我和你妈两三年?”
余静目光英勇地看着她父亲,像做好了从容就义的准备。
她父亲一只手握着上铺床边的铁杆一只手不知放哪,最后摁在了隐隐作痛的额头上。
戚子珂很尴尬,他抿着嘴唇,轻声说要走。
余静她父亲大喊一声哪也不能去,吓得戚子珂站立着不敢动。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继续考研究生,第二跟我回家去。”她父亲放下握着铁栏杆的手指着余静。
余静心里刚才仅存的一丝对父母的恐惧和内疚如消退海水,荡然无存。
她有些恨父母,恨意瞬间在脑袋里,身体里,心脏里滋生,她感觉父亲像一只蚕食人的巨兽,正在张着血盆大口吞掉她的梦想和未来。
她仰头看着他,此刻余静一点都不觉得他是自己的父亲,“我他妈学都没上,考什么研究生!”
她父亲一愣,这下连她母亲也愣了。
“你说什么?”她父亲问。
“我说我根本没去上课,我考什么研究生,你们别逼我。”
她父亲静静地站在那皱着眉看着她,余静心里怒气剧增,她绕过父亲和坐着的母亲走向自己的床铺,她弯腰打开橱柜,拖出一个箱子,她用力过猛箱子纸盖被撕掉。
余静把手里的纸盖扔到箱子上,没好气地说:“这是所有的书,都是新的,看吧。”
戚子珂站在门口忧郁着盯着屋内。
余静她母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看看书箱又看看余静,“你没学?”她表情痛苦,心里的失望感跟丈夫心里的愤怒成正比升起。
“没,我都说了我不想学这个。”余静满不在乎地说,坐在她床位的下铺,双手摁在床边眼睛看向窗外。
她父亲迈着大步跨到纸箱前,弯腰拎起一本书,书页崭新,哗哗作响。
他把书扔在余静身后的床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你这大学白念了?“他语气里有愤怒也有难过,他希望这不是真的。
余静从床上站起来跟父母三人站成一个三角形,余静瞟了一眼父亲,眼睛看着地板,表示默认父亲的话。
她又有所不服的想证明这四年时间没有浪费,她转身从抽屉里抽出一摞画稿,举着向父母展示。
“你就整天画画了?”她母亲问。
余静欢快地点头,她母亲悲从中来,把头撇到一边。余静她父亲气得两眼通红,冲着妻子发泄怒火,“让你整天惯着她,你看她成什么样了。”
“我妈惯我?她敢么?她要是惯着我我早就不在这个破学校了。”
“压根我就不想来这学校,非逼我来!”她又补充了一句。
余静她母亲也开始气愤,为余静的欺骗。
她走到余静面前强压着火气说:“现在还不晚,你愿意学还不晚,可以再学。”
“晚了,都毕业了,学个屁。”余静她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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