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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到她 第44章 转身(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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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浪的老家位于川东北部的一个县的乡扬上。这个县有一条龙溪河,从县城西山一路向东,汇合大小支流形成一条浩荡的大河,来到刘浪的老家时分成两股河流缠绕小街,故得名双河扬。河流在下扬口交汇打个结,又变成一条河,流出了境,最后流进长江。

    刘浪离开老家镇上十多年了,父母早逝,他也没回镇上看过了。在送走程志盛后,他顺便回到老家县城,这里还住着他的兄弟姐妹。刘浪漂泊在外,身心已经疲倦了,想在这里歇息一下。

    原来的县城四条主干道,现在变得都找不到路了。还修起了新县城,从老城到新城要坐公交车了。但变不了的是,淅淅沥沥的阴雨天,地道的烂肥肠美食。姐姐招待刘浪吃的第一顿饭,便是烂肥肠和包面。他也喜欢妹妹家阳台上种的马蹄莲花,看那白色椭圆形花朵里,冒出绒绒的圆锥型的鹅黄花蕾,听翠绿叶片拔节生长的声音,他觉得是件美好的事。他坐在阳台上看街景,躺在椅子里看书,喝本地乡下人种的春芽,觉得好日子一天一天也过不完。

    今天出太阳了,下了一个星期的小雨,屋檐上还挂着水珠儿,在阳光的抚摸下又像玻璃珠子。难得有这样一个好晴天,他想回趟老家双河扬看看,看看安睡在龙溪河畔的父母双亲。

    刘浪从县城坐中巴车,四十分钟到了双河扬,这里更是陌生了。小街比过去热闹多了,长了不止一条两条街了,称小街已不恰当,过去的乡现在也改成了镇。

    刘浪老家的老宅子,父母去世后就卖了,兄弟姐妹都进了城,那里也没啥牵挂了。小街家家户户都开了门店,做起生意来。小街上儿时的人,有些没了,有些认不得了。他惦记的人,其实他们都把他忘了。

    他家老宅子在上扬口,现在成了中街,两头接了长长的房子,他辨别了很久才找到老宅子门前,新主人开了个门店卖土纸火炮的东西。他在门前停留了一会,没人认出他来。一个中年男人问他,买点什么?刘浪冲他友好地笑笑,目光深情扫视着房屋,说,给我拿点土纸火炮。男人问要香烛吗?他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烛,记得小时候父亲带他上坟,好像只用土纸和火炮的。男人说,你是外面回来的吧,眼生不熟,是上坟吧,那一定要点烛上香的。刘浪冲他笑笑点点头。男人把东西装进塑料袋递给他,他接过袋子,付过钱,转身就走。男人又追问一句,有打火机吗,他摇摇头。他已经不抽烟几年了,身上自然没带打火机。男人从货柜上拿了个塑料打火机扔给他,不要钱,你不带上打火机咋点火炮。

    父母双亲葬在小街背后的一个山丘之地,叫望扬铺的地方,田坎下流淌着一条小河那就是龙溪河。坟丘高于河床,站在坟头可俯览大大小小的水田,外面流淌一湾河水。远眺小街,像弯曲的一条长龙,随龙溪河盘旋。这里还有个地名,解放前以刘浪爷爷的浑名取的,至今当地人还这么叫。刘浪的爷爷解放前是地主,解放后刘浪的父亲又成了资本家,他父亲在小街上做生意,买了这片房产。

    刘浪祭拜完父母之后,又走到小街来,在老宅子门前站着。想再看一眼他从小长大的这个屋子,便问中年男人,进城搭公交车在哪儿等车。男人说没得个准地,车来了招手就停。他只好站在门前的马路边,恰好一辆小客车开过来了,他伸手招车,又回头对男人说,谢谢了。

    这时,店铺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穿着紧绷绷的衣服,长得富态。她没注意到刘浪,刘浪转身时瞧了她一眼,似曾相识,又不敢确认。小客车在老宅子门前刹住,刘浪上了车,转过头来,从窗口又看了眼那个女人。那女人也抬头看过来,忽然认出了他,惊叫一声,几步跑到车前,冲他喊“浪儿……”浪儿是刘浪的小名,这叫声让刘浪全身颤栗一下,遥远而又熟悉的呼唤声向他扑来。那女人几乎是泪水连连地望着他,惊喜、不安、羞怯……小客车已慢慢开动起来,刘浪向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冲她挥挥手。她跟着车子跑了几步,喊道:“你住在城里吗,我明天去找你……”

    第二天上午,雪儿果然敲开了刘浪姐姐的房门。刘浪措手不及。她冲他款款一笑,落落大方:“不欢迎我吗?”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穿了件紧身黑短袖衫,下穿齐腿的暗花包臀裙,脚蹬一双红色高跟鞋,随手将一个小巧皮质挂包搁在沙发一角。刘浪看雪儿活脱脱一个被滋润得很好的少妇,已不是昔日那个细条儿身段的可爱模样,活生生的性感丰膄,轻薄的衣衫紧绷得全身蓬勃奔放。

    刘浪说,这儿你也找得到?她说,我刚才在街心花园碰到你姐夫和姐姐,说你住在他们家里。

    雪儿比较镇静。刘浪有点慌张。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家常。她忽然直直地问刘浪:

    你是不是一直不理解,不原谅我,当年我抛弃了你?哦不不不,这样说我也觉得恶心。换个说法,我当年为什么要离开你,进城嫁人。

    都过去了。刘浪语气平淡的说。

    我总在找个机会,要告诉你,当年我那样做是为什么?

    我理解的,那是因为你妈反对,我又没工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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