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儿想起了前世失去的那段记忆,也知道凌煜的心魔从何而来。她想说“活该!”
之前,失去记忆那会儿被凌煜这些年的陪伴打动了,觉得一切都可以原谅。
现在,小十儿觉得如果说原谅对方,就是委屈了自己。
凭什么?凭他的后悔?还是所谓的浪子回头金不换?
她不稀罕,也不想委屈自己。
前世自己的最后遗言,说的是真心话,愿她和他永世不再相爱。
凌煜站在小十儿背后,双手紧紧地把小十儿搂在怀里,刚刚有多动情,现在就有多心痛。
他感受到了小十儿身体的僵硬,心里有些慌,不确定地开口:“小十儿,明日跟本君回神宫吧。”
小十儿口气冷淡地说:“不了,我刚刚想起来,明日我要陪娘亲去庙里上香,要在那里住一段时日。”
凌煜的手紧了紧,假装镇定:“那等你回来,本君在这里等你。”
“不了,你还是先回吧!”小十儿语气温柔但透着坚持。
凌煜不敢逼她,忙道“那本君就先回去。过几天再来接你。”
小十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始终神情淡淡的,透着一丝忧伤。
凌煜不敢想,她是不是记起了什么。慢慢放开手臂,缓缓离开。
等到凌煜走后,小十儿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身体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她哭的不能自己,从呜呜咽咽到放声大哭,似乎要把前世的伤心都哭出来。
凌煜站在门外隔着门听着她哭,几次想要冲进去,都硬生生忍住了。
小十儿哭了好久才停下来,她抹去眼泪,吸吸鼻子,曲起双腿,双手环住小腿,下巴抵住膝盖。
“我们就这样吧。”她知道凌煜在门外,知道他能听到。
“前世的种种已经过去了,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俩个注定无缘,上一世同为仙人都没能在一起,这一世,你是仙界的神君,而我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更不可能了。”
“所以,凌哥哥,以后不要再来了。让我们各自安好吧。”
说完这些话,门外传来“嘭”一声响,随后死一般的沉静。
小十儿呆呆注视着眼前的烛火,不知不觉夜已深,“蜡烛?”她惊讶地四处张望,看到成片的烛火,以她坐的地方为圆心,围着她的一周点满了蜡烛。
“凌煜?”她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寻找,最后在大门口的方向看到了他。
两人隔着一堆烛火,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时间仿佛静止。
直到灯芯“啪”炸开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平静。
小十儿想想说:“你怎么还没走?”
凌煜看着她还是不说话。
小十儿有些尴尬,继续没话找话说:“那个,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凌煜还是不接话,就这样看着她。
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想好了,但面对他,总是开不了口。
“你回去吧……我真的要休息了。”
“好……那我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