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歌脸上的水慢慢滑落至下巴,最后掉在了衣裙上,消失不见。
良久,江菱歌才喃喃低语,“你哪来的水,干不干净啊!”
说着就拿着帕子擦拭着湿润的脸,其实水已经快干了。
眼睛瞥着青芜还站在那不动,板着脸,“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本宫找衣服。”
青芜听话的就往寝殿走,后面隐约传来江菱歌抱怨的声音,“真是把她惯坏了,也不知道少泼点。”
可不就是惯坏了吗,哪个奴婢敢泼主子的水,青芜知道她逾越了,换了别的主子早就打板子或者杖杀了,但她真的忍不了了,劝不动,那就洗脑吧!
若是江菱歌责罚她受着便是,只愿她脑子清醒过来。
但听到后面那有些带着委屈的声音,青芜还是没忍住的弯起了嘴角。
伺候着江菱歌换好衣服,青芜便端着一杯水,跪在了江菱歌面前,“请娘娘责罚。”
看着青芜,江菱歌在身边走了一圈才道:“确实该罚,大胆至极。”
听了江菱歌的话,青芜把头又低下去几分,但她不后悔刚刚的所做所言。
江菱歌看到了她的举动,将手放进在茶杯里,随后蹲下身朝着青芜的脸一撒。
“好了,下去吧。”江菱歌撒完就立马站起身,然后背对着青芜。
青芜放下举着的手,看着江菱歌泛夜的背影,随后缓缓从地上起来,“青芜告退。”
听着身后离开的脚步,江菱歌才微微侧身看人是否真的已经离开了。
身后空无一人,走了!
之后江菱歌就脱了鞋子上了软榻闭眼睡觉。
实则江菱歌是在想青芜说的话,不由得心中苦笑,她还不如一个丫头看得清。
但真的看不清吗?只是江菱歌自欺欺人罢了。
想着想着,竟真的睡着了,江菱歌是真的累了,脑子累了,要休息。
青芜出去后在门外站了很久,眼睛看着窗户处的的身影,直到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青芜才挪开目光。
看到是帝宸,立马俯身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你站着干什么?你家娘娘呢?”这丫头一般可是和歌儿形影不离的,到哪都在身边。
“娘娘应当还在睡觉。”
江菱歌在听到青芜问安的声音就醒了,知道帝宸来了,不等他再说什么江菱歌就微微推开窗子喊道:“皇上,快进来呀。”
听到声音,帝宸转头看向窗边那里有一个小脑袋,脸上带着笑就朝里走去。
福安则是凑到青芜面前问:“可是惹恼了江嫔娘娘?”
青芜没点头也没摇头,福安就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讲他如何在皇上身边生存的。
这讲的虽然是有些废话,但是青芜却听得很认真,她觉得福安能在皇上身边成为总管太监,红人,不可能没有点本事。
而福安看青芜听得认真讲得越发起劲,他徒弟要是能有这般学习的劲头就好了。
江菱歌从窗户处看着讲学的两人,心中好笑。
帝宸走过来将人揽进怀里,“青芜惹你生气了?”
“没有,她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江菱歌没有生气,而是认真的剖析了青芜的话。
“你平日太惯着她了。”帝宸伸手捏了一下江菱歌的脸。
“彼此彼此,皇上不也对福安公公很是宽容吗。”江菱歌反将回去。
帝宸把人禁锢在怀里恶狠狠的说:“朕也把你给惯坏了!”
……
京城外的别院里,一个身穿粗布,头发随意用布条扎起,从背影看就是个村妇有气质,但正面看起来这身衣服和人显得格格不入了。
鹅蛋脸,精致的五官,不艳丽却越看越好看,尤其是那双水鹿般的眼睛,就是皮肤差了点。
孟初阳站在院中,看着宽敞,富丽堂皇的院子,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睛有着野心,贪婪,还有怀念。
曾经几何,她也是住在这样的府里,身边无数下人伺候着,每日满桌佳肴,一招落败,让她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
现如今她又回到这繁华的京城里,属于她孟初阳的她会一一夺回来。
还有曾经那个把她绑走的人,必须找出来,以解她心头之恨。
要不然她现在也许就是那皇位上的人后宫嫔妃中的一人了,才不会流落在外。
想到帝宸,眼中闪着势在必得,从前她看不上这个没有上进心的男人,所以投向他人怀抱,世事无常,争得你死我活的皇位被他拿走了。
帝宸,你曾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今下,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