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很伤心,但看到我的一瞬她眼里全是愤怒和蔑视,我给她跪下,她嗖的站起来躲开。
任凭姑姑怎么哭求她,“嫂子,原谅孩子吧!”
张小姐在母亲又回到父亲停灵间的时候,给我母亲跪下,“妈,都是我的错,你原谅他吧。”
母亲看着有些姿色的张小姐竟然不再拒绝我,尽管眼睛还在斜视我。2006年我曾经回过家,住在他们附近的宾馆,我知道能回这个家关键是母亲。哥哥带母亲来了宾馆,她看了我一眼就没再正视我,“你回去吧,我不认你,我是不会让你回这个家的。”
哥哥安慰我说,“别急,我会劝他们的,有合适的机会,你一定可以回家!”
今天我的父亲走了,我却可以回家了,太搞笑了,父亲一直期望我能回家,可是却是在他去了另一个世界所给我的契机!太TM痛苦又搞笑了!
这个家里,父亲成了一张照片。我成了一个笑话!
亲戚朋友们偷偷的瞧我,我真想对他们说:“我没偷、没抢、没杀人放火,我只不过做了我自己想做的事!”
送父亲走的队伍很长,我有板有眼的按主持人的话哭,说着主持人让说的话。我不是要出风头,我只是想好好的送父亲一程。我除了这样,还能做什么呢?!
跪在父亲棺椁前,嫂子畏畏缩缩,“爸,我错了!”
是她把我父亲心梗气犯病的。我想揍她,可是我一直不被家人接受,都是哥哥照顾父母,我有什么理由揍她呢!
1991年,也是她一把菜刀把我挚爱的哥哥、我的榜样送进了人生的黑暗之中。哥哥在母亲细心照顾下才逐步恢复,重获新生。那时我就暴躁的想送这个自以为聪明没脑子的女人离开千里之外。
嫂子舔着脸和我说,“就你说的字正腔圆。”
我哦了一声。
哥哥信誓旦旦的在亲朋好友面前说,“我要和这娘们离婚。”
母亲,“你们过你们的吧,离了你爸也活不过来了,丧事办完,只是你们自己在楼上吃饭吧,别再到楼下来吃饭了。”
我请了假,过完头七再回北京。每顿饭母亲做好都让哥哥给嫂子打电话,“让你孙夏下来吃饭。”
忘记是父亲去世的第几天,张小姐接到她父母的电话,“你女儿和一个黑龙江的男的跑了!”
别说想小姐懵逼,我也懵逼啊!小元才13岁啊,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
“你先回北京吧,赶紧找小元。”我劝张小姐走。
但她死活非要和我一起回,看着天天掉泪的张小姐,我很着急。
父亲头七的晚上我们坐上回北京的火车,或许是太累了,我坐在下铺竟然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父亲变成小黄狗了,被判下地狱,还在被剥皮!
我惊醒过来,一身的冷汗!
“你做噩梦了?”张小姐问我。
“嗯!”我躺在铺位上,再也无法入睡,我的闭上眼睛。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报应!若刚刚的梦是真的,那一定是因果!
七十年代初,家里有一只黄色脊背,白肚皮的黄狗,是只小母狗,它生了很多狗,大多都送人了,有一条黑色的四眼狗,母亲很喜欢就一直养着,父亲的同事要吃它下酒。
四眼狗仿佛懂了父亲要杀它给那些瞪着血红眼睛的馋鬼下酒,它跑到了山里,半夜里它悄悄的回来,父亲在炕上一跃而起,那悬在房梁上的绳子早就为四眼狗准备好了,我们可爱的老家狗没了气息,我好像还为它哭了。
父亲和他的同事们大快朵颐,喝酒欢歌。
后来黄色的母狗被镇里的打狗队打死了,那时家里偷偷留下了它的一个孩子。
母狗同样成了父辈们的下酒菜。
那个偷偷留下来的小狗在长大后又成了医院那些刽子手的下酒菜。
想必是小黄狗到阴间告了父亲一状,如今父亲赴黄泉的日子……
我昏昏沉沉的回到了北京。公司有规定有五百元的丧葬费,但当时的于总不给我签字,不让我去领,理由是我父亲去世不是啥好事!我没骂他,也没领那五百元。
我正常的上班了,张小姐找她女儿。
“老五送来一只小狗……”张小姐给我打电话。
“不要。”我斩钉截铁。
“黄色的。”张小姐还在争取狗的居住权。
“啥颜色的也不要!”我带了怒气。
晚上我进到屋里,那只狗在,一个小奶狗。
“老五在菜市扬看到有人卖狗,这只最小,她觉得可怜就花五元买了下来,就……”张小姐介绍狗的来历。
“她觉得可怜自己养啊!”我边放包边愤怒的说。
然后我走到小狗身边,我对这些毛绒绒的狗、猫,哪怕一只小鸡仔都喜欢的不得了,又怎么忍心不要这只小奶狗!
张小姐叫它“球球”,我时刻把它托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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