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时钟咔嗒转动了有一会儿。
一声清脆的话语打破了平静。
扎着长马尾的清秀女孩,举起手,眼神中带着疑问:“程老师,你今天怎么说了这么多话呀,以前你都只讲课本上的内容。”
“是啊”
“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
几个听起来就很俏皮的声音紧随附和。
接着一个喊声将全扬目光吸引了过去。
“我知道,我知道了。”短发男孩站起身来仰着头,脸上洋溢着自信,“程老师肯定是去过大城市,玩过很多好玩的玩具,学到了很多东西。”
程易笑容略微僵硬,这那跟那啊。不过他从浮现的记忆中才注意到,自己平时讲课都是照着课本说道说道,学生提问也是简单的概括,他基本不会说过多的话。
光是这些情况,他就纳闷了,记忆里的自己是如何在这里任教的?
“嗯,是的,是的。”程易敷衍干笑,揉了揉脑袋,实在找不到好的借口回答。
顿时,学生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兴奋得不得了。
“老师,大城市是不是像电视里面一样有奥特曼?”
“老师,老师,是不是还有怪兽在到处破坏房子?”
有男学生“嗖”地一下先后站起来,还特意摆出经典手势。
女学生则看着他们滑稽的动作笑得捂嘴,弯腰摸肚子。
有的白了白眼,扭头不屑反驳:“天天就知道奥特曼怪兽,没个脑子,那都是骗人的。”
摆着姿势的男学生向程易投来求助,眼神中带着期盼:“老师,外面的世界到底有没有奥特曼啊?”
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
这一句话仿佛有某种魔力,瞬间对程易的身体产生了影响。
他感觉身体如电击般,然后背上像是被线条拉拽,身体不由向后倾倒……
像是倒入海底,紧闭眼睛悬浮在水中。
程易身前的见过的家人、陌生人,以及山川河水都如同一张张卡片在眼前匆匆闪过。
那学生的话语如流水般灌入耳中,在脑海不断拍击、回荡,那种低沉且压抑又让人无能为力的感觉跃然全身。
他四肢软绵无力,好似鬼压床般,不管怎么有意识的控制手脚都丝毫没有反应。
直到脑海中渐渐有画面浮现,是一个人。
不对,等到画面清晰,可以清楚的看见是四个人。
画面中,中年男人嘴巴上下跳动,似乎是在同对面的三人说话。
“程易,你跟着村长和旁边的叔叔去他们那住段时间,等时候到了,我再来接你,知道吗?”
“张大师放心,您交代的事我们一定办好。”三人中,边上的老者笑着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
程易聚焦目光,看清了那名被称为“张大师”的样貌。
面容刚毅,眼神给人一种稳重可靠的感觉。
程易望回三人,另一边上,高壮的男子一只手护在中间青年的手臂,另一手绕过脖子搂住青年的肩膀。
目光固定在青年身上,心里不由的一紧,那个青年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一想到这是脑海里的记忆,内心很快恢复平静。
眼中的青年,目光注视着前方,双目出神,彷佛丢了魂一般。
张大师点头转身离去,高壮男子摇晃青年身子吐槽道:“老大,这人呆头呆脑,话也不说一句。你看,我晃他都没有一点反应,真有人比我们还不是人?”
“不是说了嘛,在外面要叫村长,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提醒你了!”老者愤懑,竖起眉头,瞪了一眼,见高壮男子像是受惊的老鼠一样,缩了缩身子,长叹一口气,“罢了,你且记好就行。”
老者很是无奈,这孩子哪哪都比人强,就是有点死犟,自己不知说教了多少次,就是听不进去。
老者紧皱眉头注视青年好一会儿,可青年依旧是无神的望向前方,见人半天没有动静,吩咐高壮男子带上青年跟着离开。
此时,画面开始消散,像白雾一样,程易眉头紧皱示意额头去挤动雾气,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可一切并不随心所愿,白雾快速消散直至脑海漆黑一片。
程易回想刚才的听到的对话,他对高壮男子的那句“真有人比我们还不是人?”尤为上心。
难道自己不是人,他们是人?还是说他们不是人,自己是人?
那我到底是人吗?
程易一个头两个大。
似乎话里有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还有,那人竟然称呼老者为“老大”!
“老师,老师,老师!”学生的喊声一次高过一次,生怕程易听不到。
程易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察觉到脸上渗出的一层细汗,呼吸顺畅后,他扫视台前的学生。
见老师有了反应,有学生举手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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