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心里憋屈得狠。
单论作曲,他绝对不可能认输,不,这次的作曲绝对是他更加优秀,她只不过投机取巧,看穿乐手的缺点加以利用而已。
可偏偏,他们打赌是谁的曲子受欢迎就谁赢,他毫无疑问是输了。
只能愿赌服输。
心里再多不服,他只能硬着头皮认输。
“麻烦你转告Seven,我会退出比赛,她不必拒绝卢卡斯教授的保送。”
“等一下。”
电话挂断之前,纪耀司突然开口。
“你是我妻子尊重的对手,她会希望你参加比赛,和你公平竞争,你不必退出比赛。”
泰勒也有自己的执念,出尔反尔,比输掉打赌还更让他憋屈。
然而,他又的的确确期待已久跟慕夏同台竞技,堂堂正正赢她!
纪耀司读懂他沉默背后的挣扎,倒也不说破。
“我让她明天联系你。”
留下这句话,他结束了通话。
次日睡醒,他将晚上这通电话的内容讲给慕夏听。
慕夏伸了个懒腰,懒着声音点评:“想不到他还挺有骨气。就是人太傲慢,让人讨厌。”
“那我呢?”
纪耀司突然出声,语气带着某种不满。
不是这都吃醋吧?
慕夏服气了宇宙醋王,嘴里含着的赞美之词似乎不含糊,一股脑往他脸上糊去。
“你处处完美,人间至宝,遇到你是我三生有缘。”
边说边从床上起来,结果刚直起腰就被身后的男人伸出一条手臂,搂住她的小腹,将她拖回怀里。
“吾夫之美我者,私我也。甜甜,我说过现场演出你的曲子的确比他的好,可你却说我赞美你是因为偏心。”
“现在不该还七哥一个清白,嗯?”
“……”不是吃醋,是小心眼!
慕夏终于看懂男人现在演的是哪出。
对此她依然游刃有余,佯怒推了他一下。
“你怎么就清白了?你的意思是,你一点都不偏心我吗?”
抛出去的问题成了回旋镖,又回到他这里,还变成了送命题。
纪耀司只好投降认错,等慕夏跑下床了,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被糊弄了。
这哪儿是偏心不偏心的问题,而是她不相信,他对她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
纪耀司连忙下床逮人,非要她将话说清楚不可。
……
慕夏今天本想给自己放个假,可是约了泰勒见面,她只好又到音乐厅。
坐上某个没被哄的男人的车,一路上也在哄着他。
和泰勒见面还是在昨天那家咖啡店。
他看她的眼神心心不忿:“昨晚虽然是你赢了,但我不认为自己的作曲比你差,你只不过是投机取巧赢了,根本不算赢。”
慕夏可不纵容他的狂妄。
“你很有实力,但是收起你的自恋吧!你作曲的时候,连乐手都不考虑进去,那你作什么曲?”
“乐手力所能及之外的事,不就等于给弦乐四重奏安排了其他乐器么?你为了丰富主题而加上钢琴的旋律,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赢?”
泰勒被说得无法反驳,屯屯屯地往嘴里灌着咖啡。
慕夏靠在凳子后背,一手抱胸一手支着下巴,眼神漠然,似笑非笑看他。
泰勒出身豪门,顶着天才神童的称号横扫古典乐界各种荣誉,何曾被人用这种态度漠视。
可他输了,又能说什么反驳?
慕夏欣赏够他这副纠结不忿的神态,才慢悠悠开口。
“比赛你不必退出了,我们在日内瓦再决输赢。”
泰勒僵硬地点点头。
可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我始终认为你的作曲只会投机取巧,以《在切尔诺贝利》为例,这首交响乐你不断利用动机堆砌情绪,只是让人感觉宏伟,而不是真的宏伟。”
这人自负傲慢没救了!
慕夏不想跟他说下去,甩袖离开。
可走了两步,她还是忍不住回去,拉开凳子再次坐下。
“你了解过切尔诺贝利吗?当你质疑我的音乐动机是为了堆砌情绪,我建议你亲自到那个地方了,解那段往事。”
“你可以说我的动机写得不好,但你了解过那段悲壮的历史,你就会知道这些动机不是堆砌。”
说完,慕夏这才是真的甩袖离开,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头也不回一下。
虽然在追求公平方面是个执着的人,但其他的性格实在太过讨厌。
热烈的赞美,热烈的情绪,就一定是故意的吗?不可以全是真情流露,爱得深沉?!
气死她了!
幸好这天过后他就再也没出现,否则他再跳到她面前,天天给她挑刺,她非得跟他大打出手不可。
不过暗地里将琴谱送给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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