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层薄薄的雾气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
太阳被孤零零的扔在天空,毫无感情的看着大地上的一切!
瓜棚外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声音愤怒而痛苦!
“哎呀!哎呀!这是哪个浑蛋王八蛋,竟敢来偷瓜,还祸害这些生瓜蛋子!这不是造害人吗!”
脏话!
还是脏话!.....
瓜棚的布帘子被撩开,王健还在睡的香甜。
啪!啪!啪!
突然间,如蒲扇般巨大的手掌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扇在了王健那稚嫩的面庞之上!
刹那间,睡梦中的王健只觉得遭受重击,耳中嗡嗡作响。
一股强烈的晕眩感涌上头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待他醒来,回过神来,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才让他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正在被人粗暴地抽打!
他腾地起身,躲过踢来的一脚,呲溜一下从另一端钻出瓜棚。
“你给我站住,你别跑,好啊!原来是王健你个小畜生!你等我去找你家去!”
王健一听到“要找家里去”,就像被孙悟空定住的小妖。
他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般,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露出惊慌和不知所措的表情。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他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那句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要找家里去……要找家里去……”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额头上冷汗涔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崩塌!
眼前一片黑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深知,这件事情一旦被母亲知晓,将意味着一扬无休止的责备和斥责风暴即将来临。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在这片小村落!人们的观念还是非常古老的!
首要的就是的德行!
偷盗,那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助和悲伤。
他不知道瓜棚距离他家的路途究竟有多少步。
每向前迈出一步,他都感觉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脚步变得异常沉重而艰难。
他又断片了,他不知道从瓜地到家里的路是怎么走的!
被揪着还是被拉着!或者是像是牲口一样被赶着!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
他都清晰记得那几个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
但是他完全忘记了那个打他的男人的面孔!
或许是他的记忆自动屏蔽掉了痛苦的部分!
此刻,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或者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消除这个错误。
生活从来都不存在所谓的假设与如果!
果然,
回到家又是一番狂风暴雨,母亲的风雨不断地侵袭在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身上!
母亲那尖锐刺耳的责骂声、雨点般落下的暴打!
如潮水般无情地涌向他瘦弱的身躯!
这些言语和行为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让他感到无比痛苦和绝望。
如同毒咒一般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每一次抽打都像是要将他撕碎,凌乱破碎;
而邻居们的奚落更深深刺痛了他那虽然幼小但是却极强的自尊心;
让他的哀伤更是雪上加霜;
周围那些嘲笑他的目光,还有对着他指指点点!
躲!无处可躲!
他倒下了!夜里他发起了高烧!
王健被烧的迷糊!
于是母亲搂着妹妹弟弟睡在了西屋!
而村庄里缺医少药!
他只能被捂在厚厚的被子里!
他透不过气,浑身大汗!
夜里,意识迷糊中,他感觉父亲掀起了被子。
父亲扶着王健,坐在大28自行车的前杠。
迷迷糊糊的,他只觉得自己摔在了地上。
他强打起精神仔细看看。
整个车子向前翻了过来!
他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都把他摔清醒了!
连高烧都阻止不了的清醒。
原来是他的一只脚插在自行车前轮的辐条里!
前轮被卡死!导致整个车子翻过来。
父亲倒是没被摔伤!
重新扶起王健,又把他卡住的脚拔出来,重新上了车。
带着他心急如焚地来到了镇里的卫生院,医生给其量了体温,又给他检查了一番!接着马上给他打了退烧针!输液。
似是梦里,迷迷糊糊的,有一个人问他:“你愿意吗?”
“什么?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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