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年那扬大暴雨还伴随着好大的大风,这上面的好多树木作物都是吹倒的咧。”倒是下面的杏花村,因为地理优势,四面环山而躲过了大风。
逃过了这一扬大风,却没有逃过山洪的侵袭。
“杏花村全都被淹了吗?”那洛云阳和面前这人是怎么回事?
“大部分都淹了嘞!放眼望去,一片汪洋泽国,洪水肆虐,摧毁了无数房屋和农田。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但只有极少数幸运儿来得及逃脱这扬灾难。而我,也正是其中之一……”老婆子说到此处,眼中泛起泪光。低头详看着手中的火烧馍。身体轻轻颤抖。
“奶奶你是怎么做到的呢?”一个老太隆中馍都拿不太稳的老太太,是怎么逃出大自然的制裁的呢?
“我当时恰好去了我女儿家,才逃过一劫。”老婆子拂了拂头发。“回来却什么都没有了,儿子一家都没了,小孙子也没了,没了,没了都没了……”
“就剩我一个没用的老太婆了。”身体抖动的频率逐渐放大。
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当时杏花村到底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
先找到杨枫再说。
洛云阳默默看着手中的火烧馍,心里却翻腾个不停。
一时间谁都没在说话,只有吱呀吱呀水磨运转碾压玉米的声音,和着哗哗的水声。
忽有一阵凉风吹来,洛云阳的身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来。一两片烧馍残渣吹到了洛云阳的脚边。
洛云阳抬眼一瞟,这老婆子脚边竟有好多残渣,厚厚的一层快要淹没鞋底。上面还在接连往下掉。
这人怎么吃个东西掉这么多?
“奶奶,能给我口水喝吗?”掉了这么多是因为太干了吗?
“小娃子 口渴了呀 哈哈,要,要喝水的话,就去磨坊外面水渠里舀一点来喝哟。”老婆子一开口说话,下面馍渣就掉的更多了。
外面那绿黑的水看着就瘆人,真的能喝吗?光看着就感觉要把人拉进去一样。
“那我等一下吃完了再去吧。”洛云阳看着手里的馍,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摩挲来回,却没有要放进嘴里的意思。
“奶奶,你吃东西怎么掉那么多呀?是牙齿不好吗?”洛云阳注视着那老婆子被灰白头发遮掩大半的脸。只一双发光的眼睛看起来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婆子定定的看着洛云阳:“为什么?因为你有下巴,我没下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洛云阳顿感毛骨悚然,是我想的那个下巴吗!?
洛云阳刷一下弹跳起来,在那老婆子的注视下,抓起脚边的木棍,一步一步向门的方向退去。
“小娃儿,你要去哪里?馍还没吃完呢,要往哪里跑?”老婆子依旧直直的盯着洛云阳,那布满皱纹的脸或许满脸笑意,却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洛云阳没有要坐回去的意思。只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我是杏花村的刘婆婆啊,在这里磨苞谷嘞。小娃儿你过来,走近点,让老婆子我看看你的下巴。”刘婆婆放下只剩一点点的火烧馍,向洛云阳伸出双手。笑的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洛云阳见那刘婆婆好像没法移动,缓缓向那边走了两步。
之前进来光顾着看四周了,这人还没看仔细呢。那刘婆婆坐在碾磨旁边只显得弱小。
现在仔细一看,她那蓝黑色的衣服下面,似乎瘪瘪的。坐了这么久也不见她动一下。
借着泛黄闪动的灯光,洛云阳终于确定,那蓝黑色衣服下面是空的,那所谓的刘婆婆,竟然没有下半身!!
衣服下的上半身也不怎么完整。
“嘿嘿嘿嘿快过来呀,小娃儿。”
一阵风吹起她灰白毛躁的长发,洛云阳终于看清楚了刘婆婆的脸。
脸色黄白暗淡无光,眼角皱纹没入长发下。干瘪布满老年斑的苹果肌,上嘴唇扭曲的笑着。三五颗焦黑扭曲的牙颤颤巍巍,要掉不掉。
上嘴唇以下是血淋淋的肌肉组织,一些面部神经以及一些馍渣残留。在苹果肌的牵引下随着笑的频率一抖一抖的,滴下点点血液混合物。
洛云阳这下看清了人的真正面目,背上冷汗直冒。当机立断,转身拔腿就跑。速度飞快,只余下一道残影。
…………
“哈~呼~哈呼~洛云阳大口喘着气,双手撑着膝盖。还好那人不会跑。
哎呀!对呀!那人不能跑,我跑什么呀?!
这是人受到惊吓的正常反应。才不是怕她呢!洛云阳安慰自己。
洛云阳四下张望,四周漆黑一片,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没有一丝光亮能够穿透这片浓重的夜色,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和恐惧。
在这样的环境中,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混沌,分不清东南西北,也找不到任何参照物。只有那黑漆漆的虚空,宛如一个巨大的黑洞,吸引着人们不断地向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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