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就死了,是警察突然破门而入,他才活了下来。
再后来,他被送进了孤儿院,被人领养过两次,但人家知道他是杀人犯的儿子之后又把他弃养了。
他又回到了孤儿院,连带着里面的小朋友和老师,院长也不待见他。
但因为他那堪称恐怖的过去,国家机关一直在关注着他,更有人资助了他,只为了让他走上正道,不要成为社会毒瘤。
他努力生活,努力做好一个好人该有的样子,即使没有朋友,也学着笑和虚伪,只为了做个阳光的人。
他像个套在袋子的人。
他哪也不能去,只能通过那些文字幻想着那些有爱的,自由,昳丽的世界。
直到那一年,他死在了工作的工位上。
他想起来了,他没有父母,甚至没有人爱他,他不仅是个孤儿,还是个人人都害怕的杀人犯的儿子——
他浑身都流着肮脏的血!
不管做得再好都无数双眼睛盯着他,那些充满恶意的目光,他们既害怕他成为毒瘤,又在私下里猜测他会不会成为毒瘤,会做什么?看那件东西,那个人的时候在想什么?
乖巧懂事合群的样子是装的吧?
血液里罪恶的基因是不是在叫嚣着让他去偷去抢去杀人放火,将想要的东西都占为己有。
他们想要他变好,又不希望他变好。
说来说去,只有一个问题,那么多人都死了,为什么他没死?
难怪系统不让他看父母,难怪……难怪……
谢子胥终于明白了一切。
他乐观开朗,活泼的面具在这一刻变得稀碎,耳边传来呼声:“师尊?师尊?师尊?阿胥?阿胥?你醒醒……求你,你醒醒好不好?”
那声音很熟悉,是君宥白的声音。
他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正经的时候低沉悦耳富有磁性,乖巧的时候像山间的清泉。
这个声音,谢子胥听过很多遍,虽然那些记忆还是很模糊,但他依稀能看清一点,他们的关系不止师徒。
是宿命让他们相遇又离散,最后在系统的安排下自相残杀一次又一次。
看清自己的来处之后,发现很多东西都是假的之后,谢子胥开始怀疑自己所有的一切。
尤其是君宥白。
哪怕他没有想起一切,但听着阿胥这两个字,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柔软和熟悉,好像已经听过了无数遍。
滴答——
先是有什么东西滴在他脸上,而后是腿上,空气中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弥漫开来,他猛然睁开了眼。
眼前是君宥白苍白的脸,通红湿润的眼,干裂的唇以及,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捂着腹部的手。
源源不断的鲜血染红了他修长白皙的手,顺着手滴在他的腿上。
猝不及防的苏醒让谢子胥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君宥白在鲜血泪水滴在他身上时,眼中的自责和慌乱,无措,紧张。
本就因为重伤而虚弱的人小心翼翼,慌乱的想擦拭那抹落在他白衣上的血,却越擦越多。
“小白,对不起,是师尊的错。”谢子胥红了眼,抓住了他的手。
不用想,他都知道,在他失去意识后,君宥白带着他逃走时有多难,那可是大乘期的骨龙,即使被禁咒压制,古法炼化,打破规则留在下界,但实力仍然不是他们这种区区化神的修士能抵抗的。
七天七夜。
君宥白一边逃命一边守着他,整整守了七天七夜。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君宥白一直隐忍的泪终于落下,疲惫苍白虚弱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活人的神采:“师尊,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
他不敢说那个字,只是看着谢子胥的脸,怎么也看不够。
眼中弥漫的炙热而汹涌的爱意无法克制,犹如蟒蛇般将谢子胥紧紧缠绕。
他想将眼前的人揉入骨血,又怕身上的血弄脏了他。
谢子胥看着他那伤痕累累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像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和后悔弥漫四肢百骸。
没有任何迟疑,他翻出无数丹药,最后找出了曾经炼制的一颗早已沐浴过雷劫,差点突破七阶,几乎已经有了微弱灵识的极品疗伤丹喂入了君宥白的口中。
清冷地声音中是不容拒绝:“听话,有什么事等你伤好了以后再说,现在,闭眼,疗伤。”
他的话,君宥白一向都是听的,立刻乖巧的点头应声,闭上了眼。
丹药在口中化开,浸入身体的每一条经脉,每一块血肉之中,君宥白的脸色慢慢的变得好看起来。
可这还不够,他疗伤还需要灵力,谢子胥没有停留,即刻以他为中心,在他周围,布了一个小型的能吸纳周围灵气的聚灵阵。
过程持续了一天一夜。
经过这一遭,君宥白不仅内伤外伤痊愈了,便是修为也从到了化神后期。
“师尊,我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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