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是在两个小时后醒过来的,他醒来没有在哭,冷静着让人把尸体运回江家,江奶奶生平带人很好,又怜惜江季一个小孩子,周围的邻居自发的过来帮忙,帮他准备葬礼。
葬礼安排在三天后,这三天有很多事情要忙,秦若怕他不吃饭承受不住,向李鹏请了几天假,督促着他吃饭,陪他准备需要的东西。
连续忙了两天,东西准备差不多,这天晚上江季带着秦若走进书房,他来到书桌前面打开右边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串佛珠,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句话句话。
“希望小季永远开心”
“你一定能够成为你想要去成为的人”
少年脸上露出苦涩的笑,眼睛因为哭和没睡好显的浮肿,哭了几天也接受现实,他要带着奶奶的那份希望好好活着。
秦若安静的陪着他,盯着他憔悴的脸满是心疼,他对着面前的几样东西哭了笑,笑了哭。
一道铃声打破寂静,是江书云的手机在响,江季看着陌生号码慢慢的点接通,没等他说话,对面劈头盖脸的说一大堆:“妈,你借我钱我会还你的,你不能坐视不管那也是你孙子,你要是真不管我就真的去江季学校闹,让老师让同学都瞧不起他…妈,你也嫌我每天打电话烦是不是…”
江季的脸随着他说的话变了几个度,他咬牙说道:“你在哪?”
对方明显顿了一下,“江季?”
他阴沉着脸重复:“你在哪?”
“你问我在哪干嘛?”
“给你送点东西”,江海丝毫没听出来这滔天的恨意,给他报了酒店名字电话就被挂断。
男生抓着手机就往外跑,“欸你去哪?”秦若忙跟着跑出去,跑到大门口只能看见他远去的背影。
“江季”秦若喊没办法她只能跟在他身后跑,少年人高腿长撇开她一大截。
江季边跑脑子里回荡着刚才男人的话,原来他一直没走,原来他一直在找奶奶要钱,打电话发短信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刺激着奶奶,越想越气,发了疯似的往前冲。
来到酒店,径直上楼,他来到房间门口敲门,门从里面被打开,刚打开江季直接一拳过去,那人被打的有些懵,身子退后好几步,不等他喘息分毫,又是一拳,那人直接歪斜倒地。
“啐”江海吐一口血水:“你发什么疯,江季,我是你爸。”
“呵,爸?你配吗?”说着又是一拳打在他腹部,又被打的退后两步江海发狠开始还手一拳朝男生挥过去。
男生不躲不避,生生挨了他一拳:“你不止不配做人父也不配为人子,这么多年你一句关心都没有回来就是找奶奶要钱。”
“我是借,我会还的,啊”话没说完人直接被打倒在地江季骑在他身上,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一边打一边说:“你知道不知道奶奶去世了,你知道不知道她早就生病了,你知道不知道都是因为你,没有你也就没有我,她不会这么劳累,”
听着男生的话,地上的男人僵住,他一开始还反抗,后面直接躺在地上不动。
“起来啊!还手啊!”江季红着眼眶,怒吼着,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很快,听见声音的工作人员忙上前拉人,奈何江季疯了似的两个人都拉不动他。
秦若赶到酒店时,听工作人员说上面有人在打架,她暗觉不好,匆忙跑上去,便看到这样一幕,她连忙上前拉住江季,“别打了,再打出事了,江季!”
男生似是听不见声音,一拳接着一拳,秦若看着地上的人没了意识,直接用出自己最大的力气和几个工作人员才把他拉开。
工作人员已经报警
“江季!你疯了?!”,她一阵后怕,看着满脸是血的江海,直接拨打“120”
江季脸上手上也都是血,低头看着地上的男人,泛着血丝的眼中充满了厌恶。
楼下警笛声响起,救护车也随之而来,医护人员把江海抬走时,秦若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偏江季面无表情,一路不吭声跟着警察上了警车,全程没看她一眼。
他被警察带走做笔录,秦若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询问两句就让她离开了。她回到江季家,坐在书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复述一遍男生的反常…他是接了那通电话之后跑出去的,对,手机。
她找到江奶奶的手机,老人的手机没有密码,直接就可以打开,可以确定那通电话是江海打的,说了什么无人得知,翻看着通话记录,这个号码好像每天都有。
短信,她看到短信,江海发来的许多条
“妈,您就借我几万,我以后肯定还你”
“妈,求你了”
“妈,你要是不借我,我就去死”
“妈,你真的这么狠心吗?你不借我你不怕我对江季做什么吗”
“我去他学校,我去找他,我知道他是你的命根子……”
一则则短信看过来,秦若双手紧握成拳“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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