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也告诉了黄济生。在林淑娴的讲述过程中,各种丰富的表情轮番出现在黄济生的脸上。既有着对胡晋鹏回来的惊讶,又有着对胡晋鹏要求林淑娴嫁给他的震惊和痛恨,更是有着对自己无力帮助林淑娴的痛苦与自责。
林淑娴讲了很久很久,直至最后,她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看着黄济生,撕心裂肺的说道:“济生,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现实的巨大痛苦与自身的无能为力像是两座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她躺在黄济生的怀里,说起了胡话,“你说要是我爸能早几年死,我是不是会轻松很多。他要是早几年死的话,我就只需要负责在他的坟头上悲伤就行了,又何必像现在这样,一边考虑牺牲自己去救他一边却又舍不得现在的生活。”
“哼,我还真是个不孝顺的孩子啊,”林淑娴抬头望天,那眼神是那样的空洞,那样的茫然,“居然会希望自己的父亲死。”
黄济生看着这样的林淑娴,只觉得自己心仿佛在被刀扎,他想要安慰他,可是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此刻的他只恨自己没钱,要是有钱的话,一切的问题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可是,他偏偏就是没钱啊。
……
夜晚,黄济生如同失魂了一般的走在街上,他已经找了一个下午的工作,但是最后一个也没有聘上。
他买了一瓶酒,其实他是不喝酒的,但是生活实在是太苦了,他需要酒帮他缓解痛苦,哪怕只是片刻也好,哪怕酒醒过后,现实依旧痛苦也好,他真的忍受不下去了。
烈酒入喉,只觉一片苦涩,痛苦并没有消失,反而是不堪的回忆顺着肠胃涌上了心头。
他曾经在树木的见证下,说过要守护她一辈子。
他曾经在星星的见证下,说过要让她笑容永驻,再不哭泣。
他曾经说过,他要和她结婚,她的家人便是他的家人,他要照顾他们一辈子。
但是事实是,当她的家人需要他的时候,他什么也做不了,他赚的那点钱除了欺骗自己,让自己感到安心以外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当她哭泣的时候,他也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她的哭泣。他曾说过要守护她一辈子,但是实际上他什么也守护不了,当她需要把自己给嫁出去以筹集手术费的时候,不要说帮她出齐手术费,把她留在身边,他甚至连一句承诺,一个盼头都给不了。
他的双拳一次又一次的打在坚硬的墙壁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鲜血从骨节间流出,似乎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不用面对来自心灵的炙烤。
喝完了的酒瓶被他甩飞了出去,两个路过的人不幸被击中,鲜血从他的头顶流出。同行的男人咆哮着对黄济生说:“你得给我们赔偿!你知道这血有多珍贵吗?这可是我们的生财之道啊!”
被酒瓶砸中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害怕自己的同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赶紧闭上了他的嘴巴,“没什么多严重的,我也不需要你赔偿,就这样吧。”随后便打算离开。
但是一双大手却是拦住了他们,大手的主人正是黄济生!黄济生在看到两人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对,这两个人身材瘦弱,脸色发白,走路虚浮,手上更是有着数不清的针眼。黄济生曾经见过这样的人,那是靠卖血为生的人!尤其是两人刚刚对血的那种反应,更是让黄济生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卖血的人总是很珍惜自己的每一滴血,因为每一滴血都是一座数不尽的金山!
那一刻,黄济生终于想到了解决眼下困境的方法,那就是卖血,只要卖血他就可以赚到足够多的钱,有了钱他就可以让林志辉做手术了,有了钱林淑娴就可以不用嫁给胡晋鹏了,有了钱他就终于可以再一次看见林淑娴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向那两个人问道应该要到哪里去卖血,但是那两人却是答道他们不是卖血的。黄济生可不思议,他随即又指出两人是卖血人的特征,但是两人仍是不承认,反倒说黄济生有毛病。
为了从两人口中知道卖血的地点,他不得不低声哀求,说自己实在是迫不得已,急需用钱。他声泪俱下,跪在地上不断请求。但无论黄济生如何做什么,那两人都只是矢口否认自己是卖血客。
越来越焦急的黄济生甚至拿出了自己身上仅剩下的钱,并且向两人承诺卖完血以后的钱可以分他们一部分,就当是介绍费。两人这才点头答应,但是令黄济生没有想到的是,那两人在拿到了钱以后,却是随手指了一个方向,趁着黄济生愣神之际,直接聚手成拳,狠狠挥下去,黄济生重重倒地。
黄济生倒在地上听见两人大笑,“这傻子,还想找我们要卖血地点,那许血头还能要我们俩的血吗。”
“小子,看在这钱的份上嘛,就放你一条命吧,要长教训啊。哈哈!”
黄济生试图用力从地上站起,但是他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都无法站起来,他只能看着那两人越走越远。
难道,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
眼看有了赚钱的机会,却只能看着机会从自己眼前悄然溜走。
他流下了不甘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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