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说我还要卖血。”黄济生郑重其事的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小子,你知不知道卖血的规矩啊。”许血头不屑地说道:“卖完一次血,想卖第二次要过三个月。”
“三个月,懂不懂啊。”许血头伸出三根手指在黄济生的眼前比划,“做人可不能坏了规矩。”
黄济生不知道为什么要过三个月才能再来卖血,他只知道一次卖血的钱不够林叔叔的手术费,于是他再一次伸出了自己的胳膊,示意许血头抽血。
“哎呀,不是跟你说了嘛,要三个月以后才能再卖啊。”许血头有点不耐烦了,难道今天碰到傻子了。
“你怎么这么急着卖血呢?”许血头好奇问了一嘴。
“缺钱。”
“你缺钱?有多缺?”
“很缺?”
“很缺也不行啊!”许血头的声音变得高亢了起来,“缺钱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他们也得守规矩啊,要是每个缺钱的人都来无休止的卖血,那这里就不应该是卖血的地方,而应该是停尸扬了。”
“滚滚滚,赶紧滚!三个月以后再来!”许血头一边嘴上说着驱赶的话,一边上手对黄济生进行驱赶。
“靠!你TMD是钉子吗,扎地上了啊?怎么推不动啊。”
“老刘,过来!”许血头招手喊来之前那个壮汉,两人一起合力想要将黄济生给推出去,可黄济生还真就像是扎根了一样,任凭两人如何用力,就是推不动黄济生。
他的眼神坚毅,直直的盯着许血头,大有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蛮劲。
“去你妈的!”许血头狠狠地朝着黄济生的腿上来了一脚,那力道之大,疼的他是龇牙咧嘴。但随后他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犟的人,算了,就破例一次吧。”
“谢谢!”黄济生恭敬地鞠了一躬。
“哼!”许血头举起一根手指,“就一次啊。”
卖血的过程和之前别无二致,只是因为短时间内卖了两次血,黄济生感觉自己身体有点不舒服,脑袋昏昏沉沉的,一股凉意从头到脚席卷了整个身体。
黄济生坐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来,接过了许血头给自己的钱。
“好啦,血也卖了,赶紧走吧。”许血头挥手就要赶人,但是黄济生却依然站在原地不愿意离开。
“你——”血头感觉到了不对,小声的问道:“还要卖血?”
“嗯。”
“嗯?你TM的有病吧!”许血头是真的生气了,他左右环视,似乎是想要找什么东西泄愤,但最后他什么也没找到,只能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头发,“你TM还要卖血,你是不知道你刚才的情况吗?你TM是想死啊,要死你就给我滚出去,别死在我这里。”
“赶紧给我走,滚滚滚!”许血头一把抓起黄济生就往大门拖去。
黄济生虽然想反抗,但是因为刚抽完血,所以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大门越来越近却无能为力。
明明好不容易才找到赚钱的法子……
明明只要再卖几次血就可以帮林叔叔凑齐手术费的……
明明只要再努力一点就可以让林淑娴不再哭泣的……
结果,结果……
为什么总是差一点呢?
明明就只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成功的,但为什么那一点却像天上的繁星一样遥远呢?
黄济生哭了,不争气的眼泪像泄洪一般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诶,怎么哭了?”许血头看到这架势,也是直接懵了,干了这么多年的血头,他不是没见过耍横的,也见过卖惨的,更见过那些威逼的,收买的,但他还真没见过哭的。
隐隐约约的,许血头感觉到这个人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其他的那些卖血客无非就是靠卖血来赚钱然后去吃喝玩乐,但是眼前这个人好像不是这样的。
要不问一下?
他思考了一下,随后骂道:“哭什么哭,又不是不让你卖血了,只是让你三个月以后再来卖而已,难道你连三个月都等不了吗?”
他没有直接问黄济生为什么哭,因为那样不符合他血头的身份。
“我能等,林叔叔不能等啊。”黄济生哭泣着说出了这句话。
”哦,原来是为了别人啊,难怪呢。”许血头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估计。
随后,在许血头的套话下,他渐渐明白了黄济生来卖血的整个过程,而黄济生也明白了许血头是在套自己的话,但是他倒是没什么生气的。
相反,他很高兴,他想,也许许血头听了他的故事,会大发慈悲让他继续卖血。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许血头此时已经陷入了纠结。
黄济生的故事确实是很感人,他也有帮助黄济生的打算,但是应该怎么帮呢?
自己拿钱给他?这肯定不行。
那让他继续卖血,这也不行,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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