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济生睡醒以后,精神明显好多了,但是身体却还是一样的寒冷,他向那家提供住所的房主要了旧衣服,那房主倒也善良,看到黄济生一直在打颤,没有要钱就给了黄济生一件厚的旧衣服。
黄济生道谢过后,便继续出发了,他今天的目的地是李家湾,那里的人们对卖血这件事情看的更开放一点,人们要卖血都是直接去的医院,而且听说那里的医院给钱都会给的更多一点。
下午的时候,黄济生终于到了李家湾。此时的他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了,在稍作休息过以后,黄济生便来到了当地的饭店,他要先喝点水才行。
一壶又一壶的水下肚,黄济生的肚子很快就像孕妇似的撑起来,但是黄济生还是没有停止,黄济生一直喝啊喝啊,直到喝到自己的膀胱一阵疼痛,他才停止,然后双手举着肚子,一步一步乌龟似的缓缓向着医院走去。
抽血的过程并不是很愉快,看着那殷红的鲜血从自己的静脉中流出去的时候,一股巨大的恐惧袭上了黄济生。他突然间有种冲动想要拔掉那根针,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家医院,再也不回来。
但是最后黄济生还是完成了这次抽血,他将自己的头瞥向了一边,心中默念道:“快了,快了,只要再抽几次血就好了,等这次抽完血以后就再也不抽了,再也不抽了。”
抽完血拿到钱以后,黄济生就想要去街上的饭店吃一盘炒猪肝,他感觉自己最近抽的血太多了,自己要多吃一点炒猪肝才能补回来,一盘应该不够,吃两盘吧,不,要不还是三盘吧,四盘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呢?
黄济生就那样一边想着一边走向饭店。
终于,他走到了饭店的门口,店里的工作人员都已经打算出来邀他进去了,但是黄济生却已经走不动了,他的双腿开始剧烈的抖动,就像风中的枯枝一样,他用双手紧紧的夹住双腿,试图阻止双腿的抖动,但是他发现这根本就办不到。
双腿的抖动超乎了他的想象,像是失控的机器。
他尝试着用大脑去控制双腿,但当他真的这么尝试的时候才发现,他连双腿的存在都感觉不到。
突然,他的双腿猛地一弯,他的身体就像是被砍倒的大树,直直的倒在地上。
动静引来了人们的注意,他们纷纷走上前来帮忙。他们提议说把黄济生给送到医院,但是这却引来了黄济生的强烈反对。
要是去了医院,自己的钱就要少一大半了。
不行,绝对不能去。
“我求你们了,把我送到那边的旅馆去吧。”黄济生哀求道,在他看来去旅馆怎么着也好过去医院,人们在把他送到医院以后,又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黄济生害怕他们因为自己而耽误了自己的事情,于是和他们说自己已经好多了。
众人再三确认过后才安心离去。
黄济生所在的旅馆房间窗户是打开的,风从窗户中闯进来,然后毫不礼貌的钻进了黄济生的被子,黄济生感觉嘴都快冻紫了。
他想要将窗户给关上,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他做不到。他的手脚就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完全使不上力。身上的被子也在此时落井下石,变得像是大山一样沉重。
现在的黄济生似乎完全不像一个年轻人,更像一个风中残烛的老年人,窗户需要有人帮忙关,就连自己也需要有人帮扶才能从“被子的压迫”下起来。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黄济生所住的旅馆其实是两个人一间的,一个中年人也在这时候进了房间。黄济生于是看到了希望,恳求他能帮自己关上窗户,那人也欣然答应了。
中年人坐在床上,开口道:“我叫鲁南,看小兄弟你这样是卖血卖多了吧。”
黄济生警惕的看着这个自来熟的中年人。
中年人接着说道::“不用怕,我和你是一样的人。你看,”鲁南撩开了自己的胳膊,黄济生看过去,那是一只布满针眼的胳膊,“我也是靠卖血为生的人,几年前我也有一次在三天内卖了五次血,和你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当时差点就死了。后来我运气好,侥幸活了下来,从那之后我就告诉我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卖血了。”
鲁南喝了一口自己带的茶,说道:“你也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吧,要不然不可能卖血卖的这么厉害。”
“嗯。”黄济生点了点头,他的泪眼朦胧,没想到这里居然还能碰到一个懂自己的人,他迫不及待地将自己为什么来卖血以及卖了多少血的事情都一股脑地告诉了鲁南。
“嗯,原来是这样啊。”鲁南又喝了一口自己的茶,他的眉头紧皱,“以一个过来人的经历呢,我建议你最好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
一听到男人要自己在这里停留,黄济生当即情绪就激动了起来。
“哎哎,你听我说嘛,我又不害你。”鲁南让黄济生安静了下来,“你看你现在这种情况要是再去卖血的话,我敢打保票不出两次,你就得直接死掉,你想想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你那个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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