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5年前的时候我就认识冯医生了,那时候我就一直在向他买药,只不过买的不是让人怀孕的药,而是让人怀不了孕的药。放心,你没有吃过那药,包括你后来那一个月吃的药也只是一些补药而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上次买的药没起作用,但是还好,现在还有时间,可以纠正这个错误。”胡晋鹏伸出手抚摸林淑娴的头发,“趁现在把孩子打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林淑娴没有直接回话,而是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是感觉到孩子在动。
“晋鹏,我不否认你之前说的孩子出生可能会遭到别人的歧视,侮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是万一孩子出生是健康的呢?要是这样,我们岂不是剥夺了他的生命,这是不是太残酷了一点呢?”
“你在和我谈概率吗?”胡晋鹏的脸色有些阴沉,“是,他如果是个正常人的话那我们确实是做了一件错事,但是你怎么就能保证他是个正常人呢?你没有办法保证。淑娴,我们不能去赌的,赌对了还好,但要是赌错了,那最伤心,最失望的不是我们,是孩子。”
胡晋鹏的手放在了林淑娴的肚子上,“你问问孩子,他愿意冒这个险吗?一旦失败了,那真的就是万劫不复。”
胡晋鹏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淑娴,我知道我之前的行为不对,我不应该瞒着你,但那真的是因为我不想让孩子再吃一次我吃过的苦,我也爱孩子,但是试问就那样把孩子生下来,去赌一个未知的未来,这真的是爱孩子吗?”
“把孩子打掉吧,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林淑娴依旧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呢喃道:“也就是说我以后都当不了母亲了吗?”
“怎么会呢?”胡晋鹏笑,“我又不是讨厌孩子,我只是害怕孩子像我一样受到别人的歧视而已。你想要当母亲有很多办法,我们可以从别人那里过激一个或是去收养一个,这都是可以的。”
“可那是别人的孩子啊。”林淑娴哭了,“我想要自己的孩子。”
胡晋鹏接着安慰,“怎么会是别人的孩子呢?我们用爱把他抚养长大,那就是我们的孩子。”
胡晋鹏的安慰没有起到作用,无奈,他只能转换思路。“淑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样吧,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如果你真的把孩子生下来了,你会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吗?”
“会!就算是他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他摘下来。”
“用不着。我只问你如果有一天孩子想死怎么办?”
“你,你在说什么?”林淑娴被胡晋鹏的话给震惊到了。
“我说,要是有一天孩子说想死怎么办?”
“孩子,怎,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林淑娴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怎么不可能呢。”胡晋鹏一笑,“我就对我母亲说过。”
有一次,我和我母亲说我想死,你猜我母亲的反应是什么?
“什么?”
她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于是打了我一下,说:“瞎说什么呢?”随后就没有理我了。
“但是我当时是真的想死,我真的已经受够了别人的歧视,于是当时我就跑到了河边,打算跳下去淹死自己。然后就在那个时候呢,一条野狗出现在了我旁边,我想要把它赶走,但是它死活赶不走,不仅赶不走,它甚至开始追我,没办法,我便开始跑。为了不被咬到,我就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天都黑子才停了下来。”
“当我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我竟在不知不觉中跑回了家,于是乎,自杀失败了。正巧这时,肚子有饿的咕咕叫,所以我就回去吃饭了。这就是我第一次同时也是唯一一次的自杀。”
“故事听着很好笑是吧。”
“但是。”胡晋鹏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正经,“我在那之后经常想,如果,如果,没有那只狗,那我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呢?如果第二天我在去那条河一次,还会不会有野狗来阻止我呢?”
“所以,淑娴,你能告诉我,如果有一天孩子因为长相的问题要自杀,我们怎么办?不会每天都有一条狗守在那河边的。”
“那,那我就拦住他。”
“哎……”胡晋鹏摇了摇头,“淑娴,这不是拦不拦住他的问题。如果孩子真的有一天因为长相的问题要自杀,我们是阻拦不了的,他可能不会去河边自杀,他会选择吃药,割腕,甚至其什么的都有可能。甚至他自杀的时候都不一定会和你说。你说,你要怎么阻止?”
换了一个方向以后,胡晋鹏的劝说明显起到了作用,林淑娴也陷入了纠结。很显然,她是想要当一名母亲,但是就像胡晋鹏说的那样,要是有一天孩子真的因为长相的问题要自杀的话,自己能阻止的了吗?自己真的要去赌一个概率吗?
林淑娴感觉脑袋好疼,好像脑袋里有数不清的星星在撞来撞去。
林淑娴挥手赶走了想要查看的胡晋鹏,“你说的有道理,我们确实不应该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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