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不上学了,跟着村里的妇女学钩花。钩花是一门技术,一开始做的很慢,半天钩不上一个,还得眼直瞅着,累得眼花手疼腰酸。
小翠学了半个月,速度越来越快了,眼基本不用看钩针了。等到一个月后,和其他妇女的技术差不多了,一天能赚两元钱,她父母挺高兴。
以前大集体的时候,妇女上山干活,或者在扬院里摘花生,大家有说有笑,疯疯闹闹,生活过得开心。现在有了钩花这个项目,妇女们又聚在一起了。
二憨救了小翠,大家都知道了,妇女们看见小翠就问:“你女婿呢?”小翠羞得脸通红。
二憨离开女的简直不能过,没有活干的时候,他就去邻居家玩,小翠她们一帮妇女在那里钩花。
二憨一去,妇女们就让二憨表演“猪八戒背媳妇”,把小翠强制性的抬到二憨背上,在屋子里走一圈。二憨特别高兴,小翠的身体贴在他背上,他觉得特别舒服。
小翠喜欢二憨那宽阔的背,平整的肩膀,到头了也不愿下来,妇女们一阵起哄。
钩了一阵花,她们又累了,就让二憨和小翠喝交杯酒,其实杯子里装的是水。小翠和二憨不愿意,她们就扭着他俩的胳膊强制喝,喝了三四杯才把他俩松开。
日子就这么在玩笑和劳作中一天天过去,二憨二十一岁了,胡子长得密了黑了,成了一个大小伙子。小翠十九了,长成大姑娘了,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
小翠还有个哥哥,二十六岁,一次在用脱粒机打麦子的时候把手搅了进去,废了半条胳膊,至今没有找到对象,她父母天天着急,小翠也替哥哥伤心。
这个半月湾村是个穷村,媳妇娶进来的少,姑娘嫁出去的多,村里的光棍四五十条,能组成一个排。身体正常的都找不到媳妇,更别说她哥哥残疾了。
二憨的哥哥大懒今年也二十四了,一个上门说亲的没有,眼见又是一条光棍。父母亲天天担心,下辈子会绝后。
二憨经常听父母讲爷爷的故事,爷爷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从东北贩木材卖到南方,然后从南方带回布匹卖到东北,娶了三房老婆。
但是只有奶奶生了他爹和他姑姑,那两个小妾是爷爷从窑子里买的,特别漂亮,但是不能生育。
不幸的是爷爷五十多岁的时候去看姑姑,当天下暴雨发生泥石流,把他冲走了,从此家道中落。
到了父亲这一辈,他只会种地,家里穷的经常揭不开锅。
二憨别看不大说话,他脑子里想事多,除了天天想女人外,也想着怎么赚钱。他去钓鱼钓虾用的是网兜,在网兜里用铁丝系上一些骨头,水里的虾和鱼就爱往里跑。
每天钓的鱼虾吃不完,他就捡大的骑自行车送到镇里的饭店,也能赚十元八元的。所以,他家尽管没有妇女钩花,找了这个方法以后,家里的条件改善了很多。
二憨也不和别人说,自己悄悄赚钱。只是晒得黑了,天天忙起来。
他父母经常念叨,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娶上媳妇。二憨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