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宋的印象中,高哥一直是非常平静、平和的人,云淡风轻,不紧不慢。
可是,高哥就这么死了,从27楼的家里跳了下来。
那天,他早上到公司,打开电脑,呆呆的盯着屏幕发呆了半个小时,又匆匆忙忙的离开办公室,一个小时后,电话打进来办公室,告诉接电话的小姑娘,高哥死了。
林谦听完之后,也愣在那里,惊讶的问:“你是不是听错了,小高怎么会自己跳下来,不会是意外吧?”
旋即冷静下来,简单的安排了一下工作,叮嘱大家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切记不要外传,一切等他搞清楚再说,就带着冯晓波离开了办公室。下午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下班了,林谦把大家召集到会议室,证实了高哥死亡的消息。
林谦赶到现扬的时候,高哥的身体盖着一块白布,高哥母亲躺在一旁,睁着红肿的双眼,呆呆的望着天空,眼泪无力的滑落,据围观的人说,高哥母亲哭的昏死过去几次。高哥父亲并没有出现在现扬,还在医院主刀一扬手术的他,并不知道儿子的情况,跑去通知他父亲的人,也不敢打搅正在忙碌的他,等到手术结束,从通知的人口中得知高哥过世的消息,他脸色煞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随诊的护士掐了好久人中才醒转过来。
等高父赶到现扬的时候,趴在高哥身边,反复掀开白布看了几次,才放声大哭起来。
高家是有影响力的家庭,在接到报警后,警局高层领导带着刑侦专家也赶了过来,刑侦专家反复确认过现扬痕迹之后,告诉高父,是自杀,如果是他杀的话,现扬不可能没有任何挣扎痕迹。按照刑侦专家对现扬的还原,高哥当天早上先到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后,返回了家里,爬上阳台的防护栏,丝毫没有犹豫就跳了下去。
刑侦专家判断,现扬没有出现过其他人的痕迹,排除了他杀;自杀的人在自杀之前都会犹豫害怕,从痕迹上来看,高哥跳下去的时候非常决绝,似乎对人生丝毫留恋都没有;高哥有比较严重的烟瘾,烟瘾患者在做重大决定前,都会习惯性的点一支烟,现扬和尸体痕迹都表明高哥似乎没有点过烟,像是万念俱灰、情绪完全崩溃之后,做出的过激行为。
“刑侦专家推测应该是抑郁症。”林谦挠了挠头,似乎觉得这个论断太不合理,但又想不到其他的合理解释。
林谦思来想去,也不会把抑郁症和高哥放在一起,高哥给大家的印象都是有条不紊、气定神闲的样子,偶尔几次出格,也都是在内审会和投决会上,因为某些项目跟评审意见不合,在评审叫停后,我行我素的继续解释。其他时候,高哥表现的都跟正常人没有任何两样。
几天后,高哥的葬礼结束,高父到办公室收拾高哥的东西,短短几天时间,这位一直以挺拔卓绝的身姿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医学泰斗变得白发苍苍,笔挺的腰杆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掌拍弯一样,变得就佝偻起来。
看到办公桌上高哥的遗物,高父眼泪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决堤而出。高父颤抖着收拾好高哥的遗物,看着电脑屏幕中映照出自己的样子,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又像想起什么一样,问林谦:“我能打开这台电脑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高父按下电脑的开机键,随着Windows系统启动,屏幕中间出现一个空白的小框,提示要输入密码。
高父拿过键盘,试着输了几次密码,都提示失败。林谦见状,问:“要不我把集团公司科技部的电脑专家叫过来试试?”
高父点头后,林谦打电话给集团科技部,大概十分钟后,科技部的同事来到办公室。
林谦说清事由后,科技部的同事坐在电脑前,一阵鼓捣,不稍片刻,就解开了密码,进入到电脑桌面。在把电脑交给高父之后,大家都自觉离开了高哥生前的办公桌,把时间和空间交给了高父。
唐宋瞥见电脑屏幕的光打在高父的脸上,光影在高父脸上变幻,刚刚止住的泪,又慢慢滑落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高父突然趴在办公桌上嚎啕大哭。
林谦闻声赶紧从办公室跑出来,看着眼前伏案大哭的高父,纵使林谦这样的老江湖,此刻也变得手足无措,定定的站在一旁。
“林总啊,我儿子留了一封遗书,我好糊涂啊,好糊涂!”高父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林谦,哭的泪流满面。
唐宋不知道遗书的具体内容,从高父的自责中,窥测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高哥在德国读大学期间,就不断在跟家里拉扯,高父执着的认为,高家经过两代,把骨科医学做的这么强,高哥应该要子承父业,把家里两代积累的医学继续发扬光大。可是高哥从小就对医学没有任何兴趣,在他的印象中,父亲自幼就跟爷爷泡在医院里,从小虽然物质生活充裕,但一直像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甚至他恨医学、也恨医院,觉得是医院夺走了自己的父亲。
没有父亲陪伴的高哥,生活在深宅大院中,不可救药的迷上了拆卸机器,拆录音机、自行车甚至冰箱和电视机,慢慢的在拆解这些机器中找到了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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