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下,太阳都变得昏暗,看着洪都城城墙上升起的白旗,陈牧羊的泪水模糊了眼眶。
长达三个月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国民组织溃败,戴羽舟已死,姜志清逃亡海外,救世会终于迎来了胜利。
“师弟!你来了啊!”
城墙上,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陈牧羊如遭雷击一般站在原地。
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黄色军装的男人,正站在城墙上,看着自己微笑着。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
看着这道身影陈牧羊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阻挡了救世会军队长达三个月的敌军将领,竟然是他曾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此刻的陈牧羊后悔了,他后悔来到了这片战扬。
师徒五人,下山之后的十二年里,大师兄死了,师父死了,林师兄失踪了。
到如今整个天机观还活下来的师兄弟两人却在战扬上刀兵相向!
“师弟啊!这么多年,你还是那副死样子,天机观只留你一人,让我怎么放心啊!”
吕玄清嘴角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猛吸了一口。
“师兄,降了吧!国民组织大势已去,别在冥顽不灵了!”
陈牧羊颤抖着嘴唇,劝诫着吕玄清。
“嗯,降了,不过你要记住,我可不是打不过你。”
“我要真想打,再给你几万兵你也拿我没办法,师兄弟里论兵法,除了林师弟,你们没一个能打的。”
“我只是觉得大夏人杀大夏人,打来打去没意思!”
吕玄清微笑着看着陈牧羊,脸上依旧是充满了自信。
“我知道的,吕师兄,我知道的!我们不打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陈牧羊哽咽着声音,这战扬上有着血手屠夫称号的陈牧羊,此刻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哀求着吕玄清。
只因吕玄清握着一支手枪,枪口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师弟啊!我回不去了啊,我手上沾满了救世会将士的鲜血,我不死,你如何自处,天机观如何自处!”
“以后的天机观,就靠你守着了!”
“如果可以,求求东方既白,我以死谢罪,只求他放你嫂子一条生路,她有身孕了。”
“记得替我告诉你嫂子,吕玄清对不住她母子。”
“记得告诉她,我给孩子取了个名字,无论男女,都叫忆君,回忆的忆,君子的君。”
吕玄清看着陈牧羊,在阳光下,他的笑容显得十分刺眼。
伴随着一声枪响,吕玄清的身体从洪都城上倒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陈牧羊拼了命的向前冲,想要接住吕玄清,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就像当年师兄杨玄之在他面前,抱着御龙阁十二将的巳蛇,曾经的姚玉姑娘,一同跳下万丈悬崖时,他来不及拉住杨玄之的手,眼睁睁的看着他粉身碎骨,却无力阻止。
就像当年林邪入魔,在他面前杀死的师父时,他眼睁睁看着,无力阻止。
又一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兄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依旧无力阻止。
而这也将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