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寻的眼神变得越发炙热,像是要将心里所有的想念都倾泻而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带着无尽的温柔。
司南被他看得目光一闪,浑身却变得热起来,心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扑通扑通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不敢看他。
过了很久,他才吞吞吐吐地转移话题。
“你,你怎么知道我会买建兴?”
那天收到莫寻的信息,他就什么都懂了,这一切都是莫寻的杰作,他本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谁知早已掉进这只狐狸的圈套之中。
莫寻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沉声道:“其实,我也不确定,只是想试一试,毕竟我们五年没见了,我担心自己早已不是那个最了解你的人。”
说完,他看向他。
司南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勾唇笑了笑。
“你试对了。”
莫寻也跟着笑了。
“看来,我还是。”
还是那个最了解他的人。
想到这,莫寻的心情变得很愉悦,眼神里都充满笑意,认真地看着他。
听到他的话,司南也没有否认,他手指摩挲着杯子,指尖微微发白,内心早已混乱不堪,他深呼吸一口气,低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建兴文化应该是你的。”莫寻坚定地说,他看着服务员将菜一一端上桌,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到他碗里,“而且,我也希望是你的。”
司南呼吸一滞,抬眸迎上他深沉的目光,准备拿筷子的手一紧,脸都开始烫起来。
“你就不怕他生气?他,毕竟是你爸。”
莫寻没有回答,而是夹起一个虾仁放进嘴里,过了很久,才淡淡开口。
“正因为他是我爸,我才应该这样做。”
“为什么?”司南不解。
莫寻夹菜的手一顿,看向他。
“因为,我不能看他一错再错。”
司南听到他的话心一紧,脑海中不自觉想起自己和莫建兴之间的恩怨,那些痛苦的记忆吞噬着他的神经,让他身体一颤,手不自觉攥起来。
莫寻看到慌忙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紧紧抓住他的手。
“阿南,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歉意,将司南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手,一愣,温热的触感透过手背瞬间蔓延至他的心里:“错不在你。”
莫寻也知道自己的道歉很无力,一句对不起和他受的伤害比起来,天壤之别。
他收回手,没有再继续说,而是看着服务员拿过来的他珍藏已久的红酒,问:“喝点吗?”
司南看到红酒上的名字,愣了愣。
“93年的柏图斯梅洛。”
他之前跟莫寻开玩笑说过。
那是莫寻刚创业的时候,他看着网上关于酒的介绍,打趣:“等你创业成功,请我喝柏图斯梅洛吧。”
莫寻想都没想,同意:“好啊。”
后来莫寻创业成功,他也走了。
想到这,司南点了点头。
莫寻看了服务员一眼,示意她打开。
很快就被拿到他面前,倒进高脚杯里,腥红的液体顺着杯壁流下,泛起涟漪,
莫寻端起酒杯,轻轻地摇了摇,微微倾身,递到他面前。
司南伸手接过,指尖触碰着他的指尖,顿时氛围变得都暧昧起来。
他慌忙端起酒,闻了一下来掩饰内心的悸动。
深沉而浓郁的果香扑鼻而来,黑莓、黑樱桃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微妙的李子香气,复杂而层次分明。
莫寻将酒杯递到他面前。
“欢迎你回来。”
司南见状,拿自己的酒杯和他碰了碰。
“砰——”
清脆的响声在包间里响起,司南仰头,喝了一口。
细腻柔和的口感,浓郁的黑果风味席卷着他的味蕾,他猛地咽下去。
“怎么样?”莫寻好奇地问。
司南盯着杯子看了一眼:“好喝。”
说完,他又喝了一口,问:“这酒这店里随时备着?”
莫寻也喝了一口,低声道:“不是,是我五年前寄存在这里的,本来想跟你一起庆祝我拿下了大单,结果你走了,我就一直放在这里,等你回来。”
司南看他一眼。
“万一,我没回来呢?”
莫寻挤出一个笑容,眼睛里带着湿意。
“你回来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