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看着面前的东西,过去的一幕幕在他脑海里乱窜,像是放电影一般。
那种剥皮刺骨的疼也迅速变得清晰,让他的身体和心一阵阵抽疼,嘴上却说:“我没事,这不是你的错。”
他深呼吸一口气,赶走心里的恐惧,强装淡定地走到莫寻身边,直视他。
“真的,我不疼了。”
他的眼睛在光线照射下很亮,莫寻看着却更加心疼,
他伸手,一把将他搂过来,抱进怀里。
他知道,司南是故作坚强。
他哽咽的声音在司南的耳畔,让司南心里一震。
温热的触感让他在这个充满痛苦的地方也感受到了温暖。
一直以来,在莫家,莫寻都是唯一的温暖。
他抬手抱紧莫寻坚实的窄腰,低声说:“莫狐狸,我真的没事。”
没事才怪!
莫寻心里想。
他知道这些刑具意味着什么,如果可以,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阿南……”
他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声音哽咽温柔。
“如果你真出事了,我怎么办……”
司南出事的这段时间,他从来不敢想这个问题,他害怕,也不敢面对。
一想到那段时间,莫寻就止不住的难过,像是要将委屈和难过都发泄出来。
能这样真实地抱着他真好。
曾几何时,他也梦到过这个扬景,只是醒来时一扬空。
他不害怕前途黯淡,不害怕事业尽毁,只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过了很久,他沉声说。
“小朋友,你活着真好。”
司南听到他的话,心里早已触动不已。
是啊,活着真好。
活着才知道莫寻爱他重过一切。
即使时过境迁,即使万物已非,他依然没变,依然是那个满心满眼只有司南的莫寻。
拥有他赤忱的爱。
司南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幸运。
当时,他得知莫建兴要收养它时,他也短暂的开心过,庆幸自己遇到了这么好的人。
后面发现一扬空。
还好,还有莫寻。
莫寻的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阿南,你会怪我吗?没有护好你……”
司南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会,这不是你的错。”司南说着,身体往他面前凑了凑,紧紧贴合在一起,“你已经给了我很多。”
“但是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司南打断。
“你没有错,别人都说,人靠他人渡,更需要学会自渡,但是,我觉得我没有遇见你,可能早就已经不在了……”
“在那些经受折磨的岁月里,你是支撑我挺下去的力量,一想到你,我就不疼了。”
说着,他抬头看向他,眼睛湿润润的,像是怕他不相信,强调。
“真的。”
惹得莫寻一阵心疼。
司南越是这样说他越内疚,内疚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
他根本不配司南如此。
司南看出了他的想法,踮起脚尖,仰头在他的嘴上轻啄了一下,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奖励莫狐狸一个吻。”
“谢谢你当我的太阳。”
莫寻看着面前主动的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内疚更甚。
“我算什么太阳,只能算电磁暴,只会给你带来灾难。”
“才不是。”司南说完往他怀里一缩,“我的莫狐狸最好!”
莫寻没有和他再争辩,他牵着司南一步步走下去,停在了水池前,看着污浊的水,他的心里五味杂陈,难受地问:“他……经常……把你泡在水里吗?”
司南看着水没过脖子的水池,想起浸泡在里面窒息的感觉,点了点头。
“嗯,他不开心就会,有时候一天,有时候三天……还好,我服软快,大部分是一天。”
他语气故作轻松,莫寻还是听出了声音里的颤抖,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恨不得将某些罪魁祸首马上抓过来也泡一泡。
被折掉了一身傲骨的男人,如蝼蚁般任人欺辱,何等可悲与难受!
莫寻根本不敢想。
过了很久,他蹲下身来,低声问:“你很恨他吧?”
“嗯。”
司南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他对莫建兴的恨直白又强烈,不需要任何遮掩,他没办法像个圣母一样,原谅折辱他的人。
他只想加倍奉还。
莫寻看着他眼底的恨意,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所以一点也不一样,他看着他。
“那你……有恨过我吗?”
毕竟他是莫建兴的儿子。
是他憎恨的人的儿子。
>>>点击查看《他越界沦陷》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