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不到这一天的。”洛焱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后轻轻摇头。
“或者说等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这个世界也已经不再需要我拯救了。”
秋落樱眺望着逐渐远去的城市,她卷绕起遮住眼前的发线,“嗯……原来是这样啊。
也就是说,你把自己的身份定义为救世主了吗。”
洛焱微微一怔,“我没有这么想过,只是我的能力比较强,理应承担的责任也会越多。”
“真是好心啊。如果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秋落樱轻笑着,可玻璃窗中倒映着的那对眸子里却一反常态地透出些许柔和。
洛焱很少在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大多数的时候这个女人的脸上总是会虚浮着如狐狸一般的媚笑。
所以此刻洛焱竟一时分辨不出这个女人刚才的话究竟是挖苦……还是真情流露。
“天醒阁有很多人也像我这样想,也许你也曾经这样想过。”
秋落樱笑而不答:“你知道吗,我们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傻瓜。”
OK,到了经典的仇家对喷环节。
人中鬼和天醒阁的理念有冲突,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他着实没有想和秋落樱说大道理的想法,一个人多年的世界观如果能因为三言两语就土崩瓦解,那还蛮可笑的。
“我记得我和你初次见面的时候,一直是抱着善意的。”洛焱微微蹙眉。
牛魔的,想到那次就来气,他那天良心作祟在雨天拉了这个女人一把。
然后就沾染因果了。
“嗯啊,对这个世界抱着坚定不移的善念,我那天让你把伞给我,你还真给了。”秋落樱接着说,“即便牺牲自己也要成全别人。
真是傻得无药可救哦。”
洛焱没有回应。
“但是,这样的傻瓜多可爱啊。”秋落樱凝视着他的眼睛,“世界正是因为这些可爱的人们前仆后继地开拓,时代的车轮才得以轰鸣前行。”
片刻的沉默,洛焱抬眸:“我这个时候应该感谢你的夸奖吗?”
“不过我要纠正一下你刚才的话,也许天醒阁从来没这么想过,而是只有你这么想过。”秋落樱光泽如玉的指尖轻轻叩击着玻璃窗。
“所以你就权当我是在夸你喽。”
“真不愧是落樱小姐,就算是夸人也要拐弯抹角地骂我几句。”洛焱呵呵一笑,悄悄翻了个白眼。
“这怎么能叫骂呢,只是作为你的宿敌有点担心你嘛。”秋落樱明媚的眼眸里像是流淌着秋水。
“担心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能有可信度吗?”
“嗯呐,比如说……你不是一直说着你想拯救这个世界吗。”秋落樱歪着头轻笑。
“我是有这么说过,怎么了?”
“那你拯救完这个世界后,有考虑过谁来拯救你吗?”秋落樱依然在笑着,只是她这一次声音放得很轻。
洛焱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就要开口说“真男人不需要拯救”,但在慎重考虑过又觉得这种回答过于轻浮与肤浅,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很简单的问题,但洛焱确实被问住了。
片刻迟疑后,洛焱很快就抓住了这个问题的漏洞:“拯救完世界的我,为什么需要被人拯救?屠了龙的少年会被世人封冠加冕不是常态吗?”
秋落樱再次掩嘴轻笑起来,从眉眼中流露出的愉悦有让洛焱莫名产生了一种刺痛感。
“我敬爱的骑士先生,我刚才是不是忘记和你说了?那些将自己的善意毫无保留地奉献的人的下扬?”
“下扬?”
“对啊。”秋落樱平静地说着,她的语气轻柔得像是在给睡前的宝宝念诵着儿童故事,“那些人会成为世界的耗材,时代的残党。
因为只有用他们的尸体铺成了路,时代的车轮才能够轰鸣前行嘛。”
洛焱嘴巴微张,他皱着眉本想作出反驳,但一时间竟找不到什么回击的话。
“所以啊,这位可爱的骑士先生在拯救世界完之后,有考虑过谁会来拯救你吗?”她再一次把这个问题抛了回去。
沉默,康桥。
千言万语在这一瞬间好像都变得无力了,洛焱沉声回应:“没有。但我想大多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秋落樱早有预料一般地轻轻摆手,“那假如真有一天你退役了呢?想好自己要干些什么吗?”
呀呵,这个话题洛焱还真想过。
每天夜里他都会畅想当有一天他真的不再背负使命,闲下来的时候会做些什么。
“第一件事应该是找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表白吧。”洛焱毫不掩饰。
“哇塞,原来你退役以后就打算向我这个宿敌表白了吗?”秋落樱眨着眼。
“……不是你,别太自恋了。”洛焱白了她一眼。
“嘁,玩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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