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能量。
原来这股能量聚集在他的大脑里,变成闪电雷鸣,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现在,这股能量向上和向下突破,充斥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还有喜悦。
往上升的能量更奇妙,似乎进入一个神秘的领域,陆东不懂,仿佛是修真者抵达巅峰状态的感觉,就要天人合一了!
不懂是不懂,但陆东知道,从今往后自己不是一个普通人了。
他的大脑高度发达,就像一台智能电脑,目光扫过之处,不到一秒的时间就能自动计算出数量。
比如说,护士小姐姐有多少根眉毛。
这算什么本领?怎么用?能不能靠这个本领赚到钱?
不知道。
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彻底走出高考落榜的阴影,但他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他想去打工赚钱了,让可怜的妈妈和疲惫的爸爸,能喘上一口气,还清家里欠下的外债。
好几万呢!
……
就在陆东苦思冥想的时候,他听到妈妈的哭声,从门外传来。
“妈妈,我醒了!”陆东喊一声。
“你妈妈不在这里,她在医生办公室。”护士小姐姐奇怪的看他一眼,皱眉道。
“医生办公室在哪里,不在隔壁吗?”
“中间隔着十几间病房呢,”小姐姐一边给他换上新的输液瓶,一边同情地说道,“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哎,你才18岁呢,想开点,活一天就快快乐乐的过一天,不要胡思乱想,要学会控制自己……”
“谢谢你,姐姐。”
友好对他的人不多,小姐姐赢得陆东的好感。
等她出去以后,陆东侧耳倾听。
隔着十几间病房,但他能清晰的听到妈妈的声音,他的耳朵似乎带有自动过滤器,弱化了各种噪音。
这不是幻听,在他的视觉异化的同时,听力也超越了人类。
“……怎么办,医生,有没有好的治疗方案?”妈妈哭泣着问医生。
“如果在童年时期发现,还能做一些康复训练和心理治疗,现在孩子都18岁了,有了很强的反抗心理,行为也都固化,很难治疗。”医生回答道。
“都怪我,应该早些带孩子到省城检查。”妈妈自责道,“县里的医生检查过几回了,说孩子没什么问题,只是智力发育有点问题。可我的孩子,从小到大学习一直很优秀的!”
“县医院条件有限,他们很少接触这种疾病。阿斯伯格综合症,换句话说,是一种天才病。病因至今都没有明确,也没有好的治疗方案。这样吧,我看你家庭条件不大好,我给你开些治疗抑郁症的药物,你带孩子回家去吧。”医生说道。
陆东听到钢笔在纸上掠过,发出“刷刷”的写字声。
“医生,我不想放弃我的儿子,哪怕有一线希望呢!”妈妈痛哭起来,“你刚才说,患这种病的孩子,一般都活不过30岁,天呐,我可怜的孩子!我就是把房子卖了,也要让他活下去,求求你了,医生!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吧!”
扑通一声,妈妈跪在地上。
这一刻,陆东的心都要碎了。
可怜的妈妈!
陆东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淌下来。
自己好可怜啊,得了这么一种古怪的不治之症,还叫什么天才病,真是可笑。
最可怕的是,活不过30岁!
他今年18岁,最多还有12年,他就要告别这个世界。
高考落榜也就算了,又查出一种怪病,老天爷真是不让他陆东活了!
陆东越想越悲哀,张嘴想大哭一顿。
不对,他觉得好难受,原来今天他还没有洗脸。
他拎着输液瓶,来到卫生间。
妈妈为了治好他的病,真是不惜一切代价,竟然包了一个单间病房,还带卫生间。可怜天下父母心。
陆东对着镜子。
打小以来,他不敢直视任何人的眼睛。
只在洗脸的时候,正视镜中的自己。
镜子上,浮现出一个英俊的少年,就是有些瘦弱。
今日和往日不同,陆东发现,自己黯淡无光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似乎能看穿一切!
这让他惊喜起来,真的不一样了,就拿能数清护士小姐姐眉毛这件事来说,他绝对是一个天才!
医生就是了不得,他没说错,陆东是一个天才,可惜是带病的。这种病治不好也就罢了,还活不过30岁!
啊,陆东想骂人了。
但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说过一个脏字,说不出口啊。
打开水龙头,他先冲洗自己的双手,然后用右手洗左边的脸,又用左手洗右边的脸,最后双手从额头到下巴,搓洗12下。
这是陆东的洗脸仪式。
必须的,做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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