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白若雪的母亲怒意满满地大吼,黄深没有与她纠缠,而是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留在这里继续激怒她,固然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乐事,但对于事情的解决没有任何帮助。
黄深就是这样一个在大多数时候冷静到甚至能够称为冷漠的一个人。
来到街上后,他开始思考着自己的做法与后果。
瞒着其他人来见白若雪母亲,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并不后悔。
如果不这样做,那就会是白若雪来直面她的母亲,而她能应付得了吗?
从她痛苦到结束自己生命来看,黄深觉得答案很明显。
不过,白若雪母亲刚刚的那句话依然在他脑海里回响。
——也绝对会想办法赖上你。
自己是被赖上了吗,是在精挑细选之下,被白若雪选中的人吗?
黄深自认为虽然喜欢独自一人,但并非看不见周围的人,相反,他很有识人的眼光。
那个内心纤细又敏感的少女,虽然在以往,在其他人面前,都将自己的一切都藏在冷漠之后。
但黄深自从和她相处以来,看见了她的哀伤,她的畏惧,她兴奋时情不自禁的摇头,她在露营时看穿了自己竭力伪装之下的情绪低落——一个内心冷漠、只想着自己的人,是绝不可能这样的。
而与她那只在临时收拾家里的母亲相比,来到自己家后,累到虚脱也要做力所能及事情的性格,更是与那个寄生虫一样的女人截然相反。
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呢?感觉做了很多,但细细想来,现在提供的好像也只是住处和食物了,就连食物也经常是由她负责制作的。
也许,更多的是她在自己家里从没获得过的关心吧。
“真是个恶毒又可怕的人...难怪白若雪变成这样一个性格,只有这样,她才能少受一点心理上的伤害吧。”
想清楚这一切后,黄深终于摆脱了那个女人的离间之计。
“问题是接下来。”
黄深还是有些发愁。
“虽然用威胁暂时打消了她报警的打算,但这肯定不会持续太久。”
这样一个人,还有什么放弃不了的?
在某一天,做出极端的行为,然后给其他人留下无数的痛苦,这种可能性非常高。
黄深一边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边思考着解决之策。
“可恶,这种善于伪装,又在法律上处于优势地位的坏人,真的找不到破绽…”
不管怎么样,都想不出完美的解决方案,黄深沮丧地坐在家附近的小公园内,低头望着路面。
他眼里的余光看见了公园里其他人——嬉闹着的小孩。
顺着小孩子望去,在他们的喧闹声中,还有另一群人,负责照顾他们的母亲、或者更上一辈的长辈。
这群人显然没有小孩子活泼,他们或坐或站,但大多都在熟悉的人面前,有一言没一语的交谈着,就像是忙里偷闲,享受着难得的清净,但注意力又不得不放在小孩子身上一般。
黄深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不管对谁来说,孩子都是负担,只是大多数人的父爱母爱驾驭住了这种负担,让他们在照顾孩子的时候,产生幸福的感受。
那对于白若雪的母亲来说呢?
从话里言间,不,从她那神态也能看出,白若雪对她只是纯粹的负担,是她想要摆脱的存在。
说什么找变态结婚,但她那种人,要是真能找到,早就这么干了。
但现实生活显然不是没有逻辑,只是用来解决私密需求的本子。
她瞧得上,同时又为了欲望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对象,似乎并没有那么好找。
“她在讹诈我!”
黄深突然意识到了那个女人的目的。
与其继续把白若雪留在身边,等待遥遥无期又风险极高的“变态”,自己这种愿意收留白若雪的家庭很明显是更合适的牟利对象。
“她的目的是什么?甩开白若雪…?
“不,还有讹诈金钱!”
只要找到线索,黄深立刻就能顺藤摸瓜。
虽然还没法判断这是否是真相,但很显然,这是逻辑上动机上都过得去的一种假说。
“如果我和爸妈知道白若雪的情况,同时也对她的父母无能为力,在想要帮助她的前提之下,是否愿意忍着不满支付一定金钱给她那病态的母亲呢?”
黄深在换位思考,在白若雪母亲的视角下来判断。
很显然,即使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在最差也能摆脱白若雪这个“累赘”的前提下,她这么干的可能性并不低。
“没错,她应该就是这个打算!”
在细细推敲之后,黄深兴奋地站了起来。
这样一来,原本无解的难题,现在竟然成了两相奔赴的扬面,只不过,其中一方带着极深的恶意,准备讹诈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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