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深收拾完碗筷后,倚靠在沙发上休息,没过多久,白若雪也正好来到这附近擦拭地板。
由于今天她一整天都乖乖的,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好强力制止她。
黄深看着她鼓足力气,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抹布上,同时时不时偷看自己的样子,叹了口气。
即使他不知道白若雪过去,单从她这拼命的样子,也能看出,她到底为了保持现在的生活有多努力。
突然让这样的她,让好不容易从过去中勉强走出一点的她,再去直面曾经痛苦的经历,甚至还要彻底反抗自己的母亲,未免也太过残忍了。
“白若雪。”
“嗯!”
听到呼唤声后,她立刻抬起头,和黄深对视。
“...”黄深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他有些说不出口,“我想知道你的过去...”
白若雪猛然一震,她本以为,这种话题已经彻底结束了。
黄深看见她在一瞬间之内浑身变得僵硬,明白她是准备逃跑了。
不过他不准备去追,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必须一点点地推进,就当这次是给她一点心理准备吧。
但白若雪没有逃走,她瘫坐在地上,双唇几度开合,却没能发出声音。
黄深见状,犹如苦胆破裂一般,一股苦涩的感觉翻涌到了嘴角。
但,这是逃避不了的事情,如果不想事态变得更坏,他必须狠下心来。
“可以吗?”
他尽可能温柔地问道,并且做出了心理准备,哪怕白若雪一时之间不愿意也没关系,只要慢慢能让她接受就足够了。
“一定要说吗?”
她发出了像是哀鸣一般的乞求声。
看见黄深坚决地点了点头之后,她眼角泛出了泪花,花了好半天才调整好情绪,慢慢开口:
“我出生在这边,一直以来都很少去其他城市...”
虽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直接从她母亲对她的所作所为开始,难度实在是有些过高,所以黄深并没有打断她,而是一点点听她讲述着记忆中的过去。
从她的讲述中,可以很清楚地发现,其实她从小的生活就不太对劲,只是小孩子并没有对其他人过着怎样生活的认知,所以直到家庭彻底崩坏,她才察觉到家庭的问题。
其实刚开始,她母亲还保持着过去父亲还在的样子,甚至在短期内,比以前更像一个合格的妈妈。
但一个本性如此恶劣的人,在家庭内没了另一个平等的人监管,成了至高无上的存在,很快就放弃了一切掩饰。
初一的时候离婚,到了暑假,连白若雪在学校中向其他同学透露这件事都不用担心后,对她的折磨就开始了。
白若雪并没有透露出具体发生过哪些事情,只能从她流露出的排斥、逃避、痛苦中可以窥得些许端倪。
老爸不合时宜地走出房间门,看见了两人靠在沙发上窃窃私语。
“啊哈,小两口在晚上联络感情呢?”
但当他走近之后,才发现两人的神情不太对劲。
“怎么了?”
黄深还是希望他忽略掉这些东西,哪怕是像刚刚那样继续开玩笑也好,起码能缓和一下气氛,让白若雪身体和精神不再那么紧绷。
“没什么,老爸你快回去吧!”
他决定暂时先向父母保密,让这个成功率本来就不高的计划,在失败后还能寻找到其他解决途径。
“你们...”老爸还是打算说些什么,但又放弃了,“如果有问题,一定要找我。”
他留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神经大条,还是完全相信自己的孩子,愿意提供个人空间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黄深也舒了口气。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之后再继续告诉我以前的事情,好吗?”
“今天...?”
白若雪再次变得泫然欲泣,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黄深突然要问她这些事情,而且似乎还打算一直问下去。
“还要问哪些...”
“你母亲对你做过的事情。”
没有纠结,黄深直接给出了回复,因为今天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
他的打算是,一边让白若雪慢慢回忆、讲述曾经遭遇过的事情,让她逐渐脱敏,将泛化、本能般的恐惧,抽丝剥茧地具象化,然后将其理解、消除。
另一边则用各种事实告诉她,在这里生活绝对会更加幸福,让她有充足的动力去克服自己的恐惧。
这两者渐进推进又相辅相成,成功的可能性应该不低。
“我们先不聊这些了,聊聊你在这里的生活怎么样?”
“嗯...好。”
白若雪慌忙地点着自己的小脑袋,但很快又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究竟要我说些什么?
黄深很轻易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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