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不悦地说:“我才不玩呢!想占我便宜?”
“玫瑰妹妹,话不能这么讲,你要赢了,你还占我便宜呢!”铁罗汉猥琐地笑着说。
“哎哟,我稀罕看你啊?你多长了一个啊?”玫瑰一撇嘴。
铁罗汉哈哈大笑:“鸡是一样的鸡,大小分高低!”
玫瑰冷冷一笑:“炮是一样的炮,就看啥火药!”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全是江湖混子,粗鄙庸俗之语,张口就来。
玫瑰年龄不大,可是老江湖了,十二岁被亲爹卖到了窑子里,这窑子正是海爷海震宇开的。
后来,第一次就被海爷这个老棍占去了。
她既恶心,又害怕,在极度惊恐和极度厌恶中,完成了第一次。
她恨透了这个世界,恨透了男人。
但她非常聪明,懂得保护自己,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活了下来。
为了取悦海爷,她扮猪吃虎,故意放低姿态。
后来,她学了一身本领,故意接近海爷,海爷每次来喝花酒,她都把海爷伺候得飘飘欲仙。
海爷这才把她从窑子里拎出来,放在身边,成了贴身丫头。
玫瑰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爬出了火坑,避免了一辈子待在妓院的命运。
后来,海爷见这个小丫头聪明伶俐,便带着她参加各种赌局,言传身教,把玫瑰培养成了出色的“流莺”。
玫瑰知道自己的角色,海爷指到哪儿,她就打到哪儿。
让她陪谁,她就去陪谁,保证完成任务。
但心里,她恨死海爷了。
每次海爷躺在枕边昏昏睡去,像只死猪,她都有一种一剪刀捅死海爷的冲动。
但她不敢,她对海爷的惧怕已深入灵魂。
长大后,她是有机会逃掉的,但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继续待在海爷身边。
为何?她已习惯了为虎作伥,习惯了声色犬马,习惯了不劳而获。
让她金盆洗手,织布种田,她吃不了苦,当“流莺”来钱多块啊,海爷吃肉她喝汤,这日子,挺不错。
当习惯成了自然,时间抹平了斗志,那就只剩醉生梦死了,直到“福报售罄,算尽而亡”。
有时深夜,没人的时候,她会放声大哭,像恶鬼一样诅咒发狠。
第二天醒来,又逢扬作戏,咯咯大笑。
直到陈三爷出现,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第一次萌发了出逃的念头。
凭借丰富的阅人经验,她知道陈三和其他男人不一样,这是个善人。
曾几何时,她一度怀疑这个世上还有好人吗?
好人都死光了吧!
陈三爷的出现,让她眼前一亮,她想起了孩童时,母亲曾对她说的一句话:丫头,世上还是好人多。
多不多,就不深究了,哪怕只有一个,她也觉得母亲这句话是对的。
母亲在她六岁时,就着了风寒,后来发展成肺结核,走了。
她和陈三其实是同病相怜,都是苦命娃子。
一个成了“流莺”,一个成了“老千”。
玫瑰已经放弃尊严,陈三爷还在苦苦支撑。
“快点,快点!搬点了!”铁罗汉拿着扑克急不可耐地说。
陈三爷笑着问:“玩什么?”
“打沙蟹呗,玩两明一暗!”
“好嘞!”
六个人开始搬点,突然肉彪子说:“哎哎哎,等会儿,等会儿!”
陈三爷一愣:“怎么了?”
肉彪子微微一笑:“实力不对等啊!”
陈三爷问:“什么意思?”
“实力啊!目前,海河十八号只有两个人,我和友哥,你们长乐坊出了四个人,你、玫瑰、肥牛、棍儿,你们如果一起出千,我们应付不了!”
“那怎么办?”
“我之前不说了嘛,叫几个姑娘来陪着打牌!我叫几个女服务员呗!那谁啊,弯头?弯头?”
一个男服务生推门进来:“赵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去楼下扬子里转转,如果不忙的话,叫几个女服务员上来,别让她们偷懒,总躲在包间里抽烟!”
“几个?”
“两个!”
“好的!”
很快,两个女服务员走进来,落落大方,彬彬有礼:“赵先生,您找我们?”
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讲文明,懂礼貌。
肉彪子哈哈一笑:“来来!坐坐!陪我们打打牌!”
“好的,赵先生,只是我们牌技不好,恐拖了赵先生的后腿。”两个姑娘笑盈盈地说。
肉彪子还没答话,铁罗汉就叫道:“不怕拖了后腿,就怕拖了中间那条腿!哈哈哈哈!”
两个姑娘娇羞一笑,面颊泛红。
铁罗汉是个十足的色鬼,每句话、每个字、每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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