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宋阳春此刻不愿离开施工现扬,他说:“时间晚了,我请你俩去对门吃水饺。”
“那行!反正我胖,肚子也饿不瘪。”马广驹拍了拍胖肚子,“小宋,咱可说好了,那里水饺好吃,我敞开肚子吃,你得给我买一斤。”
“请你吃,就管饱。大韩,也给你来一斤?”
“兄弟,我就别让你请客了,你少笑话笑话老大哥,就行了。”韩伯庭径自走了。
因为天气炎热,混凝土凝固快,为了保证施工的工程质量,现浇混凝土最好是一次浇注完。到了下午一点,四楼上又换了一拨吃完午饭的民工,继续浇注西山墙板墙结构的现浇混凝土。等干活的这些民工在楼上换完班,宋阳春给他们交代完现浇混凝土应注意的事项,下午一点半了。他和马广驹才下楼去吃饭。
两人去了工地斜对门的水饺店里吃水饺,为了解渴,宋阳春还买了两瓶冰镇啤酒,他和马广驹各喝一瓶。下午两点多,宋阳春吃饱了,马广驹用筷子指着盘底剩下的几个水饺说:“我最后打扫战扬,把这几个包圆了。”
两人正要离开水饺店,崔技术员派一个民工慌慌张张地跑来店里送信儿说,民工和正式工在楼上打群架,有好几个人打得头破血流。宋阳春、马广驹听了都大吃一惊,宋阳春赶快结了账,两人火速赶回工地。
下午两点上班后,韩伯庭安排老冒给瓦工搭脚手架,两人在三楼走廊里走近正在砌砖墙的房间,韩伯庭给老冒大吐苦水:“冒兄,我现在当这个二工长,和过去的二鬼子一样受气。你知道民工以前拉屎给我捣乱的事,现在让那小子笑话我说:民工现在吃着饭给他干活,民工以前拉泡屎还给我捣乱。两人都是管施工的,这样一对比,把我比惨了,真让我有点抬不起头来。”
两人停在砌起来一米多高的红砖墙跟前,韩伯庭为了发泄一下心中对宋阳春的不满,他竟然朝砖墙上踹了一脚,把墙最上面刚砌上的几块砖踹掉了。
“你踹墙干什么?”一个手拎大铲砌墙的民工问。
“不合格!”韩伯庭脱口而出地说.
这个民工越发奇怪,他瞪大眼睛看着韩伯庭问:“你来了没看看,也没有用尺子量,怎么就知道墙不合格?”
“告诉你,我干了十几年瓦工,眼睛就是尺子,我瞅一眼就知道,墙歪没歪,合格不合格,返工!”
“你愣什么?”老冒给韩伯庭帮腔,“韩工叫你返工,听他的!”他抬起穿着黑面布鞋的脚,在墙上一连踹掉了几块砖。韩伯庭接着抬起穿着皮凉鞋的脚,边在墙上踹掉几块砖边说:“冒兄,拆墙可比砌墙快!”
“我下去找宋工!”手拎大铲的民工说。
老冒一把抓住他,蛮横地说:“你给我听韩工的,返工!”
韩伯庭弯下腰,他装模作样地闭上一只眼,瞄了瞄砖墙上面几行砖说:“上面这几行砖砌歪了,不是都拆,拆上面这几行砖。”
两人走向楼梯口,韩伯庭递给老冒一支烟,用打火机给他点着了火。老冒嘴里徐徐吐出一口烟说:“韩哥,你过去扣民工的工,能给我一点,我沾了光,每个月请你喝酒,这样咱俩都能捞到好处。现在姓宋的这小子一来,咱俩的好日子没了。”
韩伯庭赞同地说:“这才让咱兄弟俩,想干点坏事,出出这口气。冒兄,咱兄弟俩臭味相投,刚才一起干了点坏事,是不是觉得心里挺痛快?”
老冒说:“我现在只要一想,以后不能让你多结工,沾不上民工的光了,我在工地就看这帮民工不顺眼。韩哥,只要有机会,我就替你治治民工!”
“冒兄,拜托了!”
两人相视一笑,在楼梯口分手了。韩伯庭下楼,老冒上楼。老冒是架子工,计件工资,多劳多得。他领着三个农民合同制工人,在四楼中间撘外墙双排脚手架。他看见塔吊吊上来撘脚手架用的一堆铁管子落到楼板上压住一根磨破了外皮的细电缆,二话不说,走到楼边的配电箱跟前,拉下刀闸来。
这时楼西头,张三胜在板墙结构的西山墙加固好的模板里振实混凝土的振捣棒突然没有声音,一动不动。他蹲在楼板上摇了摇没有声音的电机,走几步去看搁在楼板上的木盒子电闸箱,拉下刀闸,看见保险丝没断,又顺着通电闸箱的一根细电缆边走边拽起来缠着黑胶布的电缆接头查看。他找不通电的原因,很快找到安放在楼中间的配电箱跟前。
“看不见么,这里正干活儿,不能合闸!”老冒制止说。
“俺也正干活儿啊!”
张三胜要强行合闸,老冒蛮横地一把推开他说:“你们民工,等一会儿干。”
张三胜赶快跑下楼去搬救兵。时间不长,钟有礼、穆有仁和伙夫带领十一二个民工从东楼梯上来。他们一群人很快走近老冒,钟有礼恳求地说:“冒师傅,咱都在一个工地干活儿,和和气气的,你这是干什么?你让俺合上闸,干吧。”
老冒伸手指一下楼板上的那一堆铁管子说:“电线漏电,压在铁管子下面,电死一个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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