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雾山上,白雾皑皑,四人一狐,仿佛在云间行走,好似仙境。
几人的心情却不像这景色那般清新雅致。
各人的衣裳很快被雾气湿透,混着先前沾上的污泥,显得越发狼狈。
冰冷的水汽浸透衣服,贴在皮肤上,格外的刺骨。
柳小桃牙齿打架:“这……这也太……也太冷了吧!我们得找……找到什么时……时候啊?”
怀安紧皱着眉头,强忍着刺骨的寒,忧心忡忡地说:“太阳落山前,不论找不找得到,我们都得下山。”
“那……那……老诸的眼睛……”柳小桃几乎讲不出一句完整话。
怀安抿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言不发,只伸手抹了把泪,继续四下搜索。
几人里,尹禾算是比较好的,气随意转,寒暑不惧。甚至后背还微微发热,隐隐蒸腾出一层雾气。
他见柳小桃嘴唇已有些发乌,青于蓝虽然还能坚持,但看样子也撑不到日落。
尹禾四下张望,发现一背风处:“怀安,让他俩在这里等我们吧。万一冻死了,咱还得受累把他们背下去,太费劲了。”
柳小桃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怀安这孩子,年纪虽然不大,但很明白事理,点头同意了。
还四下捡了些湿柴,生起一堆篝火。
果然是山里的孩子,这么湿的柴,也能点燃。
“你们照看着火堆,别让它灭了。现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时辰,我们会赶在那之前回来的。不要乱跑!明白吗?”
两人像得了大赦,贪婪地享受火焰的温度,点头如捣蒜。
尹禾、怀安,带着狐婉婉,继续在山里寻找。
天色渐晚,怀安明显有些着急,脚下越来越快,拨开草丛的力道也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发泄,打得草叶纷纷折断,四下乱飞。
尹禾柔声劝道:“怀安,你别担心……”
话没说完,一股凉风迎面吹过,尹禾心念默起,东南方,巽卦。
大吉。草木之相,遇水而发。
尹禾心里一喜,四下观察,辨明了方位,指着北方说:“怀安,朝这边找找。”
怀安心思已有些慌乱,本来也是漫无目的地寻,下意识地点点头,顺着尹禾手指的方向找去。
很快,太阳落山了。
最后一缕阳光刚刚被远山吞没。怀安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走吧!下山。”
尹禾还有些不甘心,嘴里喃喃说道:“不对!卦不欺人,说了遇水而生,往坎位寻,一定有的。怀安,再找找。”
怀安反倒是安慰起他来:“再晚就不安全了。明睛草本来就很稀有,找不到也算正常,你也尽力了,下山吧,我会带你们回村里的。”
“看那儿!”尹禾指着不远处树下喊道,“是它吗?”
那里长着一棵褐色的小草,看上去跟枯草差不多,要不是刻意留心,很容易一晃而过了。
怀安激动得连滚带爬地赶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它连根挖起来,在那草根之中,长着一棵浑圆的黑色果实,圆溜溜水灵灵的,还真的很像一颗眼球。
“还真是!哈哈哈。”怀安高兴得手舞足蹈,“哈哈哈,还真有你的,尹道长。”
“嘿嘿嘿,我说过,卦不欺人。”尹禾得意洋洋地说道。
怀安把明睛草小心地放进怀里。
天黑得很快,借着月光还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两人加快速度,回到柳小桃和青于蓝等候的地方。
篝火早已经灭了,这俩人冻得不行,紧紧地贴在一起,瑟瑟发抖。
“不是给你们生火了吗?”怀安重新燃起火堆,要是晚来一会儿,这两人可能真的会冻死在山上。
“我们也添柴了,可是……它只冒烟,不起火,后来干脆就灭了。”柳小桃委屈得又快要哭了,“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哇……”
“好了好了,这不是回来了吗?快暖和暖和,我们还得摸黑下山呢。”尹禾这回没有挤兑她,只是轻轻拍拍她的背,柔声安慰。
狐婉婉像是不高兴似的,跳上来挤开他的手,把自己的头使劲往他身上蹭。
火堆驱逐了寒意,几人逐渐活动开了手腿,又吃了些干粮,这才往山下走。
山路难行,但好在月光皎洁,又有攀岩绳作辅助,一路虽然跌跌撞撞,倒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事故。
摸索了半夜,终于到了山脚。老诸正半卧着,百无聊赖地四下张望。看到几人下山,立刻奔了过来。
怀安拿出明睛草在老诸面前晃:“看!老诸,我们找到明睛草了,这就回村,给你治眼睛。哈哈,这下好了,叶婆婆的眼疾也能治好了。大壮叔还不知道怎么谢我呢。哈哈哈。”
没走出多远,狐婉婉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趴在地上死活不肯前进。
尹禾以为它有什么不舒服,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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