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聊。”
女孩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些烦躁起来。
写着歌词的纸张,被狠狠揉搓成纸团抛飞,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砸到垃圾桶边,落在了地板上。
“真是的好无聊好烦啊!!”
女孩烦躁的大喊和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一同响起,这两枚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共同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昴的眉头紧皱,她小跑到桌旁,一把抓起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上的通话人。
——是奶奶。
一瞬间,昴显得有些慌乱。
她连忙深吸一口气,在脸上绽放出温和的笑容,再调整语气,礼貌又亲昵地开口问候道,
“奶奶,您怎么有空打电话来了?”
“……”
“演艺晚会?我…嗯,我当然可以,没问题的。”
“……”
“好的,好的,对,我当然愿意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走到窗边,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女孩的脸上,让声音中也充满了暖意。
“……”
“嗯,祝奶奶身体健康,拜拜~”
她作了个关切礼貌的道别,等待着对方将电话挂断。随着代表通话中的“滴”声响起,她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淡去。
昴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算了,拖个地吧。”
拖把在陶瓷地板上留下一道道半湿的水痕,让女孩的心里似乎也变得湿润起来,她不禁又长叹一声,
“唉……”
似乎是察觉了到自己的低落,她拍拍脸,又努力振奋起来,
“没关系的,只要奶奶高兴就好了。”
接着,她略微收拾了一下房间,下楼倒了趟垃圾,
回到楼上,整理了一下上学时背包,为奶奶方才提到的演艺晚会做好了准备,心情也算稍微平复了些。
她刚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可在这时,
手机电话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是学校里一个朋友的电话,邀请她出去聚一聚。
“不好意思,我那时候还有别的事。”
她略带歉意地礼貌回答着,可心中传来轻蔑的声音。
——(你明明有空。)
“真是非常抱歉,如果有空的话,我非常愿意参加的。”
——(你明明不愿意。)
那道心声越来越响,让她根本没办法再去视而不见。
“嗯,谢谢,那拜拜,下次见~”
——(骗子。)
内心深处的独白,突然变换成仁菜的声音,说出了——她最不想听到的那两个字。
昴低下头,垂在身侧的左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够了。”
——(为什么要说谎?)
一句质问,让女孩猛地抬起头,恼羞成怒地大声喊道,
“我说,够了啊! 你有完没完!?”
可心底的那道声音并没有就此停下,它又变换成一个完全陌生的声线,如利剑般再次刺入昴的脑海中。
——(就算一直这样也可以吗?)
“那还能怎么办!?你说啊!”
她急促地喘息着,反问了回去。
明明是在恼怒地大喊,可她的声音却显得那样无能为力,
女孩的手轻轻抓住自己另一侧的肩膀,声音也变得微微颤抖。
她低下头,眼底写满了迷茫与无助,
“你倒是说啊……”
她就那样安静地站着,像一个还没来得及上好发条的木偶。
半晌,直到厨房里烧开水的声音变得响亮,昴才得以从这片混乱的沉默中挣脱出来。
自嘲地笑笑,她又走回客厅,再次打开了那儿的游戏主机。
从下午到晚上,时间在屋内悄然流逝,窗外的光线由明转暗,太阳慢慢西沉,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之下。
天空中挂上一片晚霞,又慢慢消失,由红黄色转变成了深灰。星星开始一颗颗闪烁起来,点缀在夜幕之中。
昴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玩着游戏,完全沉浸在虚拟的世界中。
银蓝色的光芒微微照亮她的脸颊,游戏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让这段孤寂的时光显得那样漫长。
直到,
第三个电话将这只木偶唤醒。
——是桃香打来的,提醒她明天上午的排练。
此刻,存于昴心中的那道轻蔑声音,终于告一段落。
她疲惫地叹息一声,像抛弃一个破旧的娃娃一样,把自己随意地丢到一旁的沙发上。
电视屏幕上,游戏胜利的界面里还在放着庆贺的音乐,女孩无神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自言自语道,
“果然,我还是更喜欢这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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