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们走后不久,带着红星帽子的军队溃败了,门阀的军队重新夺回了这个城市的控制权,一时之间杀了好多人,那时候,整个城市好像人间炼狱,街上到处都是尸体,随意摆放,门阀军队还开始了大搜捕,逮捕并处死了一大批人,他们大部分都与那些人有过关联。
但我又躲过一劫,福利院的老院长把我藏在院子里的地窖下面,我躲了过去,但那个红星帽子因为避讳的原因我给烧了。
再后来,又过了十几年,老院长去世了,当时我只有二十岁,干脆就接了他的班,那时或许是战争的影响过去了,政府也就不再采取高压政策,他们把昔日参加过战争的人的后代列为了罪人,禁止他们享受一切社会福利。
我看不下去,或许是可怜,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那对夫妇对我说得一些话,我就开始收养他们。
因为没有钱,还拿不到任何补助,我也没做什么,只能勉勉强强照顾几个,其他的太多,我顾不过来,那些孩子要么被好心人接济,要么就冻死饿死在街头,
哎,张贵园说到这突然撑不住了,眼眶盈满了泪水,他真得很想帮帮他们,但由于自己的没本事,那么多的孩子还没见到世界的美好就没了,他们没出过一顿好饭,受尽了白眼,最后在对世界的憧憬和痛恨中死去。
沐烬也说不出话来,他此时唯有沉默,等着张贵园发泄出心中埋藏的痛。
慢慢的,张贵园缓了过来,继续说,
我本来以为,日子会这么一直过下去,直到我死去,但在十八年前,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
张贵园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激动,身体不断的颤抖。
“你看到什么了”沐烬问了问。
是那对夫妇,他们没死,他们回来了,站在我面前,我都不敢认,你知道为什么吗?不是因为他们老了,而是他们的容貌竟然与几十年前并无差别,那时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们来了之后,没有多待,但他们带来一个孩子,就是灵儿,灵儿是他们的孩子。
“蓝睛灵?他们是她的亲生父母?”
沐烬再次被震惊了,事情太炸裂了。
“没错,他们嘱咐我帮忙照顾灵儿,然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似乎在被人追,后来一直到现在,灵儿长大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张贵园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沐烬,看着他有些迷乱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件事你别告诉灵儿,你知道,她看似柔弱实际上刚强,一旦她知道了,我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我一直明白,她非常想念她的父母!”
“好,我明白,这件事我会保密的。”
沐烬凝重地点点头。
随后......
他不解地问,“张老头,你为什么会选择告诉我你藏心里这么多年的秘密?我可是门阀子弟,你就不怕我把你上报”
沐烬清楚,这些事门阀都有意去封锁,更何况还有蓝睛灵的身世问题,他可以察觉到,蓝睛灵的父母估计就是当年逃走的那少数起义军高层,这要是让门阀知道了,那张贵园绝对要完蛋。
张贵园看着沐烬突然笑了。
“这秘密一直是我最大的心病,现在说出来感觉好多了,而且,我观察了你三年,知道你的品性,我也见过一些门阀子弟,但你具有一种他们身上没有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我曾在那对夫妇身上见过。
说到这他的眼睛好像有穿透力,刺得沐烬想躲开。
“更何况,我一把年纪活够了,但你绝对不会伤害灵儿的,我说的对吗?”
他目光如炬,已经苍老的面孔带着几分看破世事的觉悟 。
沐烬叹了口气。
对这种活成人精的人沐烬也感到佩服,他们或许没读过多少书,没干过什么大事,但有时候神奇的是他们的直觉,具有难以想象的真知灼见,怪不得人们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沐烬笑了笑,戏谑道,
“老头儿,下次可别这么冒险了啊!把秘密说给别人听,你这么大把年纪活到哪去了,有没有点安全意识?”
“哎,你小子教训谁呢?我可算你长辈。”
“那也是看在小精灵的份上,不然谁愿意搭理你这个臭老头子啊!”
“赶紧给我滚,别在这了,回去陪她们两个吧!你不稀罕我,我还不稀罕你呢!”
张贵园笑骂道,他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好起来了,恢复了老顽童的模样。
沐烬对他做了个鬼脸,就立刻跑出去了。他要赶紧回去陪那两个小美女。
才没心思跟这个老光棍厮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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