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微弱的灯火。屋内,一张破旧的木床上,张老汉辗转反侧,不时发出轻微的叹息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孩子他爹,你是有心事吗?怎么翻来覆去的,这夜深了,明儿个还得早起呢。”张婶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几分关切,她轻轻坐起身,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望向身旁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
张老汉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眼中闪烁着既期待又忐忑的光芒:“孩子他娘,明儿个县里要招人做工的消息,你听说了吗?一天三十五文啊,我这心里头啊,就像是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想着咱家这光景,要是能去县里谋份差事,日子兴许能好过些,可我这心里又没底,怕自个儿不中用,给刷了下来。”
张婶闻言,伸手轻轻拍了拍张老汉的背,安慰道:“他爹,你向来是个勤快人,手脚麻利,心眼儿也好,哪能不中用呢?放宽心,明儿个一早就去,就算不成,也当是去城里逛逛,长长见识。”
话虽如此,但张老汉心中的焦虑并未完全消散,他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思绪却如潮水般涌来,难以入眠。
他家两个儿子,一个在一岁时发高烧,烧成了傻子,现在十五岁了,还是离开不了人。
二儿子呢,十岁时跟着他在山上打柴火,摔到了坡下断了一条腿,成了瘸子。
全家靠他微薄的雕刻收入,一直过的艰难。
二儿子的腿,县城有大夫说能治,但是要先打断了腿,重新来过,孩子不仅要受罪,银子还要很多。
家里还欠着外债,哪里还有银子给孩子看腿。
十三岁的儿子,因为成了瘸子,成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愿意出来。
幸好他和老伴儿相互体谅,有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