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林丞相便穿戴整齐,仔细地整理着衣冠。
收整完毕后,他站在府门外停下脚步,缓缓回头望向这偌大的府邸。那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仿佛将过去的热闹与繁华一同封锁在了里面。
昔日里他大儿子还在世,两个女儿也还未出嫁,老妻也还陪着他,府邸里永远都是人来人往、欢声笑语的光景。
如今却显得格外冷清和寂静。
林丞相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孤寂,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处角落,回忆起曾经在这里度过的点点滴滴。
那些过往的岁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不禁感慨万千。
林管家轻声说道:“老爷,马车已经备好。”
林丞相微微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府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眷恋和不舍。
然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踏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车轮缓缓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在早朝尚未开始之际,林丞相便神情肃穆,步伐蹒跚地来到了养心殿门外。
“方公公,老臣前来找陛下请罪,还请公公通传一声。”林丞相恭敬地对方公公说道,声音中透露出诚恳与谦逊。
方公公对着林相拱了拱身子,微笑着说:“林相还请稍等片刻,陛下这会才刚起。”
“那老臣就在这里等着。”林相再次向方公公行了个礼,然后静静地站在殿外,等待着皇帝的召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丞相始终保持着恭谨的姿态,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方公公也把这一切尽收眼里,脸上也越发恭敬。
不愧是百官之首,也不愧是三朝元老。
除了他收的养子不成器,林丞相确实让人挑不出错,也确实让人尊敬。
终于,快要到上朝的时候,皇帝得知林丞相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宣林相。”皇帝轻声说道。
林丞相缓缓走进养心殿,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一看到皇帝,他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声音充满了自责和愧疚:"陛下,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皇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眉心微微跳动着。
他连忙站起身来,走到林丞相身边,将他扶起。
“爱卿这是何意?快快起身!”皇帝关切地问道。
林丞相却固执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哽咽着说:"陛下,臣教子无方,让犬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是罪该万死啊!"
皇帝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林丞相的肩膀。
他明白林丞相此时内心的痛苦和自责,毕竟林丞相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的忠臣良相,如今养子犯下如此大错,他自然觉得对不起朝廷的信任。
皇帝温和地说:“爱卿不必过于自责,朕知道你一向忠心耿耿。此次之事,也是你始料未及的。你且先起来吧。"
皇帝看着眼前这位两鬓已经发白的老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林丞相的大儿子曾经为了救先皇而英勇牺牲,加上林丞相本人又为百官之表率,两者加一起,足以让林家享受荣华富贵。
但是,如今他的养子却犯下大错,给林家丢尽了脸面。
皇帝轻轻地叹息一声,心想: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无常吧。
一想到这里,原本因为林业成对长平不敬之事,而对林丞相管家不严产生的怒气顿时也消散了一半。
罢了,林丞相一家为朝廷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他又怎能因为在京城已经出了名的烂货养子再去怪罪他呢?
皇帝心中不由得一软,便开口说道:“此事已过,以后丞相莫要再提,你赶紧起来吧!”
说罢,又吩咐一旁的小太监道:“给林大人赐座!”
林丞相受宠若惊,连忙摇头拒绝:“陛下,老臣不敢当。”
“爱卿这是哪里话,快快起身。”皇帝亲自扶起林丞相,“朕念及林业成已死,还有林家过往功勋,此事便不再追究。只是爱卿日后需对林家其他旁支严加管教,切莫再闯出大祸。”
林丞相感激道:“谢陛下隆恩,老臣定当谨遵圣谕。”
这时,皇帝话锋一转,问道:“你可怪长公主杀了你那养子?”
林丞相惶恐:“臣不敢。那不孝子生了邪念,即便长公主不杀他,老臣也不会放过他。”
昨日林业成的尸体被送回林府,林丞相是见也懒得见,直接就让人把他的尸体运回其亲生父母那里去了。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心中的失望及怒火,鞭尸。
林丞相顿了顿,又补充道:“何况,长公主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犬子行为不端,死有余辜。”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又语重心长地说:“爱卿能如此明事理,朕很是欣慰。不过,朕希望此类事情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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